“……啊?”
聽了這個答案,夏熙表情呆滯,兩秒後,轉為震驚,比她剛剛看到那個齒痕的時候還要震驚百倍。
她寧願猜測那個痕跡是用筆畫出來的,也沒往文身方麵去想,因為徐衍風這人從頭到腳的氣質都與“文身”二字相差甚遠。
為了印證他的話,夏熙指了指那個齒痕的位置“你再給我看一眼。”
剛才還大大方方的人,轉眼就換了種態度“不給。”
夏熙“……”
他怎麼跟個小孩似的,一會兒一個想法,說變臉就變臉。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徐衍風輕聲問。
夏熙舔了下唇,替自己辯解“我沒那樣以為,我就是……”她撓了撓臉,接著說下去,“很難想象你這樣的性格會去做文身這種事。”
徐衍風彎著唇,有些好奇“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性格?”
夏熙沒有思考太久,他的形象早就深深刻進她的腦海裡“循規蹈矩、克己複禮、沉穩持重。”
徐衍風唇邊的笑意漸深。
夏熙戳了戳他的腹部,示意他彆笑了“你到底為什麼要文身?”怎麼想都覺得有違和感。
“嘶。”徐衍風輕蹙了下眉心,寬大溫厚的手掌團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附帶一句警告,“彆亂碰。”
夏熙斂了斂眉,瞥了眼那個部位,確實有點敏感。
見她老實了些,徐衍風輕吐了口氣,回答她那個想了半天都想不通的問題“你自己說了,要我也永遠屬於你,這個是印章。”
既然是印章,他怎麼容許它褪色。
他跟夏熙的體質不一樣,那道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幾乎要跟原本的膚色融為一體。他不想看著它消失,他想要永遠留住,隻能用這樣的辦法。
夏熙大腦空白了幾秒,她是說過那樣的話。她張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她才出聲“你怎麼那麼較真,我就那麼一說。”
她歎了口氣,一時覺得他看似精明,也有犯傻的時候,一時又覺得內疚,還有點感動和心疼,總之,各種情緒交織,極為複雜。
夏熙悶悶地說“是不是很疼?”
那裡的皮膚那麼薄,能看見青紫的血管,刺青的過程鐵定疼。
徐衍風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拇指的指腹按在她腹部某個位置,眼睫垂下“跟你挨的這一刀比,疼痛的程度微不足道。”
在倫敦和好的那一晚,他們在酒店的床上親密時,他撫摸著夏熙的身體,碰到某個異於周邊平滑肌膚的痕跡,他當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嗓音低啞地問她怎麼弄的。
她那時汗濕了頰邊的發絲,腦袋抵在他胸膛,說得毫不在意“生子衡的時候,剖腹產。”
後半夜,她已累得酣睡,他睡不著,特意點了大燈,掀開她的衣擺細細地看那道手術留下的疤痕,指尖輕輕撫過,腦海裡不自覺閃過她一個人在國外,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生孩子的畫麵。那一刻的心疼,讓他一口氣喘不上來,險些窒息。
此刻提起,夏熙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我都快忘了。”
徐衍風掐住她的臉頰,扯了扯“撒謊。生孩子那麼疼,怎麼可能會忘記。給我講講。”
“沒什麼好講的。”
“我想聽。”
徐衍風突然豎抱起她。夏熙沒防備,驚叫一聲,雙臂摟住他的脖子,雙腿盤在他腰上,八爪魚一般,以免自己摔下來。
徐衍風抱著她往大床走去。
夏熙的目光瞥向亮著屏幕的電腦“我的電腦!”
徐衍風一頓,退回去,單手托著她的臀,騰出手來合上電腦。夏熙見狀,發出抗議的聲音“我還在等對方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