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言沒說話。
可蘇七知道這就是事實。
十五年。
原來小舅舅一直都在晉城,一直都在,距離她這麼近的地方,隻要她發現,他們就能馬上見麵的距離。
近到離譜。
同一座城啊。
可當年的沐家人都沒發現。
“權金玉。”蘇七咬牙,一字一句地叫著這個名字,聲音裡夾雜著笑意還有一絲淒涼。
“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薑落言也不說話,隻是安靜地守著她,在她的暖爐冷了之後,他就又用術法加熱。
溫暖著她冰冷的掌心。
蘇七看向了他的噬心釘,冷聲說:“我會想辦法取出來,不惜一切。”
薑落言輕聲說,“蘇蘇,這個事急不來,噬心釘如今已經與我們長在一起,強行動它,對我們對你都不利。”
蘇七知道,可無法坐視不管,她伸手覆上了他的心臟,“這一枚釘子,她是怎麼弄進去的,我就會怎麼拔出來。”
蘇七目光灼灼地望著薑落言,“一定。”
薑落言知道她主意已定,便沒有相勸,隻是提起一事,“既然沐瑾舟還活著,那他現在在哪。”
“地牢。”
薑落言若有所思,“有人救了他?”
“嗯。”蘇七沒有隱瞞。
薑落言得知是燼天,不由揚眉,“怪不得。”
也隻有他,能在皇後眼皮底下做手腳而不被發現,也不會讓任何人懷疑。
薑落言思考著。
蘇七這方也在動著腦筋。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你什麼時候走?”
兩人同時出聲,話音落下,不由一笑。
“蘇蘇,對付皇後,可不能少我一份。”薑落言一句話揭穿了她的心思。
蘇七彆過頭,“我沒說不算你的份。”
薑落言笑,“那你還問我什麼時候走。”
“問問。”蘇七道,“她應該猜到你過來了,昨天晚上想要誆我進宮。”
薑落言神色一頓,“誆你麼。”
他的手指關節收緊,微微泛白,即便麵上表現得若無其事,可指尖泛白的關節還是出賣了他的繃緊。
蘇七道:“我沒去,也不會輕易去,不過她既然注意到了我,我也給她送了一份禮物,我把我的鮮血與知珩舅舅的毒血煉製了一枚血珠,送進了罪惡之花。”
薑落言聞聲一愣,隨即禁不住笑了起來,男子笑得眼兒彎彎,這少女,居然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薑落言敲著膝蓋,笑得十分開懷,“她如今肯定焦頭爛額了。”
蘇七皺眉:“很難說,如果毒王寨與權家有關,那麼這蛇毒,她就能解開。”
薑落言想了想,確實如此。
“見血封喉雖然毒,但我修為到底有限,若是她修為高強,也能憑借境界壓住劇毒,所以還要想彆的辦法——”蘇七眼神一閃,聲音冷厲,“毀掉她。”
薑落言言笑晏晏,滿懷驕傲地看著少女,“你打算怎麼做?”
蘇七冷笑,“她權家在晉城多年汲汲營營,不就是為了兩樣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