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言聞聲滿臉無奈,把蘇七按在了床上,被子蓋上,“你,給我在這裡睡覺。”
蘇七躺著,可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要做的事,而安靜下來的山洞,緊迫感更是隨之而來。
薑落言就在她邊上打著地鋪,似乎是聽到了她翻來覆去的聲音,他輕聲問,“你在著急什麼。”
蘇七身軀繃緊,她背過身,臉朝內,輕聲說,“沐知珩的情況很差。”
薑落言伸出手,夠著床上的她,輕拍著她的背。
蘇七說:“他不讓青羽說,我也猜到了,我本就是用毒的,對毒的味道最敏感,一靠近他我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蘇七的聲音很輕,“他的情況跟莫彭彭還不一樣,已經深入骨髓跟心肺十多年,這些年能活,應是靠著妖獸巢穴內的毒草活下來的,可那些毒草把他身體的生機已經吞噬乾淨,他……”
蘇七閉上眼睛,聲音顫抖,“我救不了。”
就是雲牙也救不了。
薑落言問,“你還有我。”
蘇七猛地轉過身,“薑落言,老子把你帶身邊不是當血包的,再說你就一個人,你救得了多少人?”
薑落言被罵得怔住。
蘇七咬牙切齒,“再說這種話,我先弄死你。”
蘇七翻過身,被打斷的情緒,已經醞釀不起來了,蘇七說:“舅舅的事我自有主張,隻要找到原來動手的人,就可以解決。”
如果找不到呢。
薑落言想問。
蘇七卻仿佛知道他的心聲,聲音森冷,“如果找不到,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誰都彆想跑。
蘇七第二天又要繼續尋找中州人的行蹤,可在薑落言跟洛斐還有沐知珩的警告下,不得不偃旗息鼓,在妖獸巢穴過上了早起早睡,如豬一般的日子。
連政務都不用蘇七碰了。
薑落言在恢複之後,就立刻接手了,蘇七在旁觀察了一下,什麼毛病都挑不出來,隻能隨著他去。
而莫彭彭在劇毒解除第二天之後,也醒了過來,順利地進入了玄宗境界,幫著薑落言一塊料理,還有對士兵們的善後。
蘇七反而隻要照顧自己,時不時去陪沐知珩聊天就成了。
可她閒不下來,便在這個巢穴裡搗鼓起東西來,帶著墨子謙一起,研究各種兵器,火藥。
還有火鍋。
“近海啊,不吃海鮮火鍋可惜了。”
大家聽了蘇七說的,便個個都架起了篝火跟鐵鍋來,開始試著一鍋燉。
原來被搶了地盤的獸王們既怨又怒,但又不敢反對,特彆是蛇男。
可當蘇七放他出來,叫他跟大家一起吃午飯——蛇羹的時候,蛇男就想衝著蘇七罵罵咧咧,可又不想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
他敢保證,自己敢罵一句,一定會被關進去。
當然,最後塞到他碗裡的,是一塊魚肉。
“吃吧。”
蘇七說,“現在你的兵都是我的了,你也是我的手下了,我們就握手言和吧。”
蛇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可枯海延沒反對,這讓蛇男毫無底氣。
卻是來寶總是往他碗裡嗅,似乎是很想吃這個白魚。
蛇男瞪它,“搶我飯啊。”
來寶委屈。
蘇七立刻把一個盆放在來寶麵前,“來寶,這是你的。”
嘩啦啦倒下來,是一鍋。
來寶高興地叫。
蛇男:“……”
“不公平!為什麼它的碗這麼大!”蛇男嚎道。
“你去問他主人。”
蘇七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