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蔓延著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氛。
蘇七看了一眼溫如初,最後轉身離開。
溫如初下意識地想追出去,有件事,他想要與蘇七說清楚。
可蘇如玉說,“師兄,師父的傷,越來越嚴重了。”
溫如初聞聲一驚,忙回過頭,就見成德的雙手從手腕以下泛紫色,腫脹之中,已經看不到原來的形狀。
再拖延一步,隻怕最後的手指頭都保不住。
溫如初當即道:“回成家。”
蘇七出了門,溫如初跟蘇如玉也隨後一步出了萬花樓,兩個人套了馬車,奔向了成德的家。
在門口相遇時,溫如初與蘇七的眼神交錯。
溫如初低聲又快速地道,“我們兩個的婚約,是沐家大公子與我父親所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婚約還在,我就認你一天。”
蘇七眼神一冷,“沒必要。”
“覓兒,”溫如初唇瓣緊抿,“我不想與你再爭執這件事,我先帶師父去治傷,以後我會給你解釋。”
溫如初眉頭緊鎖,掃過蘇七身邊的薑落言,他聲音沉冷,“也許你又要怪我多嘴,但一直緊跟在你身邊的,未必就是多好的人。”
蘇七抬眸望著他,眸光閃動。
他想提醒自己薑落言不是好人?
溫如初卻不想多說什麼,上了馬車,策馬離開,回頭望著薑落言時,眼神閃過了一絲森冷。
薑落言隻笑笑,“我確實不是好人。”
蘇七淡聲說,“哦,真巧,我也不是。”
洛斐:“……”
我就
是嗎?
回到成家,為了成德的傷口,溫如初召集了無數醫師忙到了深夜,可得到的結果,依舊是雙手儘廢。
溫如初滿身疲累地回到溫家,一點點地洗去手上的血水,想到了成德的叮囑。
“那蘇七,根本就不懷好心,沐知珩當年就是自己犯錯,才退出藥師協會,可如今……”
成德抓著他的手,滿眼皆是悲戚與恨意,“我本意是為了維護他,才一直沒有說出他偷盜藥方一事,可如今他的外甥女卻倒打我一把,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啊!”
溫如初洗著手,可成德的血宛若沾在了傷口上,怎麼都洗不掉。
溫如初停了動作,冷聲說,“幫我查,薑質子為什麼會在萬花樓,今天這件事,與他有沒有關係。”
廊下的黑影聞聲應是。
溫如初坐在窗前,想到少女失望的眼神,又道:“再幫我查一下,沐知珩與成德的關係,當年的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說到這句話時,溫如初嗓音有些發抖,半晌,他又道:“算了,隻查薑落言。”
“是,少主。”
溫如初望著露白的天空,眼眸愧疚地垂下。
他應該相信師父的。
絕不能懷疑。
覓兒一定也是被某些人蒙蔽了,想到了薑落言,溫如初眼神一冷。
是他吧。
……
街上。
蘇七跟薑落言、洛斐離開萬花樓之後,步行回家,路上蘇七見薑落言兩手空空,想到了那一把被燒掉的扇子,說:“是不是不習
慣。”
薑落言兩手一攤,笑笑道:“是有些。”
蘇七笑了聲,“以後給你補一把。”
薑落言沒拒絕,反而一臉興味地道,“期待。”
蘇七揚手,“走,請你們吃宵夜。”
三人走出幾步,就見一輛馬車擋了前路,宋世安掀開車簾,衝三人傻笑,“算我一個?”
蘇七挑眉,“給錢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