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如此……”我輕嗔道,“彤房是有時辰記錄的,以後太後查閱起來豈不怪臣妾不知羞?”
我枕著他肌肉分明的手臂有了些留戀,“那咱們早些有了孩子,還查什麼?”他的另一隻手在我的腰間腹部輕揉,我忙推他起來,喜珠已經在屏風外備了水。
“要不叫太醫來給你開開補養的藥?”他懶洋洋的坐起來,我心裡一緊,“王爺總在我這裡,其他妹妹已經很抱怨了,若是再大張旗鼓地請醫問藥,何必惹眾怒呢?我平日裡有陳太醫來請平安脈,隻是說我時辰未到而已,身體無大礙。”
他翻身靠在我的肩頭,“那咱們就好好等……”我再推他便推不動了,身體慢慢被滑了下來,又重新慢慢被打開,如今的我也漸懂人事,也愈發覺出了情趣……
第二日我開始安排管家們準備請客的采買,園裡的宴席布置就交給易家姐妹,另外繡娘們陸陸續續的進來了,我又把桃穀安排在繡莊跟管家們一起管事,這幾日我忙得就沒坐下來好好喝杯茶。
“尤老板的拜帖。”多米拿著一張綠色灑金的帖子遞給我,我心頭隱隱有些激動,“趕快請進來。”
“草民尤不如見過魚側妃。”師父欣身而立,對著我作了一個揖,“尤老板免禮,賜坐。”我眼睛有些濕了。
師父愈發顯出溫潤如玉的風采,這十餘年的江湖風波並沒有抹去他身上文雅秀美的氣度。
“初十六王爺清明遊玩宴請京中好友,本妃想請尤老板的戲班來演出兩天,不知可有時間?”
上次在戲院交談之後,師父已經與我相認,且都知道是太後的人,這次他便放鬆了許多,他側身穩穩地坐在椅上,含笑道“沒有問題,魚側妃隻管將要點的折子戲送到戲班,草民讓他們好好排練就是。”
我對身邊的多米看了一眼,她警覺地走到門口守著。
我剛才輕聲開口“以前戲班有位演小狐狸的筱秋姑娘跟誰最要好?”
師父吃驚的一抬頭,略想了一想然後說“她跟一個叫竇哥的小醜角交好。”
“她說她自幼就與我一起在長久觀學藝……她手裡有個什麼冊子記了一切……”
我雖然說的含糊,但師父一聽就明白了,“她要挾你?”
“是的,她還帶上金家,我想著師父暗查一下那個叫竇官的,若是發現了這個冊子,先不要驚動他們。筱秋是否還有其他親人或者故交來往?”
師父低頭盤算了一下,“當年帶她來戲班的婦人已經身故,這麼些年從未見她有外出探望什麼故人,反而非常謹慎,從不與人多言。”
我望著窗外的翠竹,“這件事切不可第三人知道。”
師父沉穩的點點頭,然後起身大聲說道“草民告辭,後日便將本戲班唱得最拿手的戲單子送到府上。”
我掩飾好自己的心情,點點頭目送師父告退。
故人相見卻無法相認,但終究在心裡明明白白,也算是有了安慰,我知道師父一定是不遺餘力的幫助我。
我怔怔的想著往事,桃穀在門口一探頭,多米笑道“進來吧。”
“夫人。”她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活潑的眨著,“今天李府送來了一位繡娘,小女看了她的繡品非常好,雙麵繡的蜀錦。”她將一張手帕大的繡品遞了過來。
我拿在手中仔細的瞅了瞅,確實用色柔和,且針腳細膩,靠左邊一朵大紅色的蜀葵,碧綠的枝葉由深過渡到淺,莖葉分明,右邊則是一隻墨色金點的蝴蝶翻飛,我看著十分養眼,“讓他們用香妃竹繃了,做柄扇子。”桃穀並不是作為奴婢被送進來的,王爺將她充做受罰來服徭役的,所以她可以不稱奴婢。
“那繡娘長得如何?”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這位姐姐可好看了,跟夫人差不多年紀。”
我和多米都笑了,“如何好看?”
“她長得跟夫人有兩分相像呢,還有一對酒窩,頭發又濃又黑,盤起來可好看了。”
我也多了幾分好奇,“你去將人帶上來吧。”
不一會兒桃穀便將人帶了進來,“民婦見過魚側妃。”她怯生生地低著頭福了一下。
“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