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請問是歸墟門話務殿嗎？”
“閣下是誰？”
“我這裡是花田戈麻衣門，線路剛接通，勞駕轉一下秦武王朝天譴禦書房。”
“你誰啊讓我轉我就……”
沈青雲拿開話筒，表情悻悻。
“難得看到沈大人丟臉的場景呢。”
一群麻衣門高層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內心咕咕咕。
滋滋滋一陣，話筒又傳出聲音。
“可是沈小友？”
沈青雲忙貼耳：“對對對，晚輩正是沈青雲，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嗬嗬，我李長老啊，沈小友是要轉秦國主那邊？你稍等……另外我再派三名弟子去灌輸靈力，加強信號……”
“多謝李前輩。”
“另外，沈小友下次彆說什麼麻衣門，直接報名字比什麼都好使。”
“呃，好的好的，李長老回聊啊。”
嘟嘟嘟……
通話轉接中。
閆門主好奇道：“這就通了？”
“回門主的話，”沈青雲笑道，“正在聯通，距離稍遠，可能要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好，”褚正咂巴道，“正好問下，那人剛讓沈大人你彆說什麼麻衣門，什麼意思？”
麻衣門高層齊齊看向沈青雲，眼神意味深長。
方才那一記回旋鏢，把他們臉都抽腫了。
沈青雲想了想，正要開口，滋滋滋……
“喂？”
沈青雲聽聲兒，立馬站直，笑意盎然，聲音溫和不失恭敬。
“微臣沈青雲，問陛下安好，問皇後娘娘安好。”
“哈哈哈，是你啊，去歸墟門了？”
“好教陛下知曉，微臣正在花田戈麻衣門，無線絲剛剛鋪設完畢，微臣第一時間為陛下報喜。”
“近百萬裡，天塹變通途，這哪裡是喜事，分明是大喜事！”
……
麻衣門眾分外激動。
殿內二十來人，隻有閆門主見過秦墨矩。
“門主，真，真是陛下？”
閆門主唏噓一歎。
“兩百多年前與陛下謀麵，歲月滄桑，陛下的聲音，依舊這般振聾反饋。”
“乖乖，此等仙法，簡直了！”
“感覺咱都沒出秦武？”
“漠州離天譴還有幾千裡路，如今這……猶在耳畔啊！”
……
等秦墨矩抒發完情感，沈青雲忙道：“陛下，麻衣門閆門主，也想和陛下彙報麻衣門的情況……”
“哦？閆門主有心了。”
見沈青雲把話筒遞給自己，閆門主有些哆嗦，眼神激動詢問，真的可以？
沈青雲笑道：“閆門主，陛下等著呢。”
“好好好，”閆門主雙手在衣衫上擦了擦，畢恭畢敬接過，顫栗道，“陛，陛下……”
“閆相，上次見你，你還是麻衣吧，一番切磋，朕就篤定你能成為麻衣門門主……”
秦墨矩憶往昔，把閆門主弄得淚眼婆娑。
他豪邁灑脫，又分外親近的聲音，也讓麻衣門眾高層對秦武皇帝的敬畏，有了現實的依托。
“怎樣，在外麵如何？”
“回陛下，草民本以為外麵一步一險，步步殺伐，但有陛下庇護，有沈大人照拂，麻衣門此番遠赴，無比順利……”
“看來朕的話，沈愛卿是帶到了，閆門主放心，秦武君民一體，麻衣門走得再遠，也是秦武的宗門，是朕所期待的百花，受朕嗬護，理所當然。”
“陛下皇恩浩蕩，草民……草民無以為報……”
“麻衣門能壯大起來，就是對秦武對朕最大的回報了，便這般，如今無線絲已聯通，若有事，儘可聯係，拜拜。”
“謹遵陛下旨意，草民……告退。”閆門主退了幾步，發現不對勁，忙停下，“沈大人，陛下的拜拜，是為何意？”
沈青雲笑道：“就是期待下次再通話的意思，聽上去，陛下很開心。”
“那就好那就好，”閆門主唏噓歎道，“就怕辜負陛下厚望。”
“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何談辜負？”沈青雲恭敬道，“閆門主無需多慮。”
一番交流，眾高層退去。
沈青雲又撥通了歸墟門。
“喂，您好，這裡是歸墟門話務殿，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瞧瞧這態度！
沈青雲都舍不得說轉接律部的話了：“道友，是我啊。”
“啊，原來是沈……小師叔祖，徒孫給您請安……”
“咳咳，不至於不至於，”沈青雲說著不至於，語氣倒也正經了幾分，“方才李長老沒為難你吧？”
“沒有沒有，隻是讓我抄寫門規一萬遍，苦練體操五十年，觀想龍蛇一百年，還要端正心態，改善話務殿服務態度……當然，小師叔祖，這些都是徒孫自願的。”
自願啊……
還想替伱求求情呢。
沈青雲摸摸鼻子：“勞駕，接通秦武禁武司律部……呂經曆公房。”
接通寒暄兩句，沈青雲便把早餐店一事說了。
“小沈，這幾個意思？”
“呂哥，首要便是完善煉體一途的配置……”
“為何要完善這個？”
“呂哥你想想，偌大一條嶄新修途，結果傳出去就是悶頭苦練，沒法寶沒手段，聽上去也不高端啊。”
“唔，是要往高端裡整？”
“就是這個意思，另外，早餐店開起來，也算是商貿一道的開端，畢竟百餘據點都靠近俗世王朝，更容易融合進去……”
“麻衣門外三國，融合得如何？”
“廉大哥心裡有數，手上有活，隻能說漂亮！”
“他不會改名叫呂不閒了吧？”
“沒有沒有，呂哥放心，這回有大人坐鎮，誰敢亂來？對了呂哥，婚事籌辦得如何了？”
“我沒操心，你嫂子……昨兒還讓我謝你，啥情況？”
“呂哥你這話說的，嫂子讓你謝，你謝就完了唄。”
“哈哈哈……何時返程？”
“還要耽擱會兒，這才八九日，廉大哥九九八十一難估計才走了五分之一。”
“九九八十一難？嘖嘖嘖，我就一個指示，全過程詳儘記錄，回來彙報。”
……
倆聊了大半個時辰。
感覺呂不閒聲音漸漸蕩漾，沈青雲知道那三位維護線路的修士怕是要被榨乾了，忙掛斷。
“百萬裡通話，一次消耗三位二境修士……”
沈青雲摸摸鼻子。
“這日後得包月才劃算啊。”
回了屋，他繼續琢磨八縱八橫的大計。
掣肘大勢力發展的，永遠都是距離。
“解決通訊還隻是第一步，避免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沒了內憂，自然是外患。
“其次便是力量投送了。”
如今最現實的辦法，依舊是修士靈舟。
一次承載數千人的五境靈舟，可遇而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