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膽大包天!”呂不閒氣笑,開始挽袖子,“我在禁武司十數年,還未曾見過這般紈絝,今日開眼了,走!”
沈青雲哭笑不得:“呂哥呂哥,殺雞焉用牛刀……”
牛刀?
司馬青衫聽得一陣恍惚,待回過神……
二人都拐入暗巷了。
暗巷裡。
十數位家仆打扮之人,手持木棒,凶神惡煞站在丟銀哥身後。
說是家仆,實則氣血渾厚,俱都身懷修為。
其中兩位中年打扮的,甚至有胎變氣息。
“還敢主動找來?”丟銀哥一怔,失笑道,“今日是奇了,先是碰到你們一群小逼崽崽,隨後又碰到個腰腿不好的采花大叔……”
“呔!”沈青雲斥道,“年輕人莫要囂張,我們不是你得罪得起的,識相的趕緊走。”
一眾家仆看看呂不閒,再看看比自家少爺還紈絝的沈青雲,都無語了。
“你這般說,我還真不能走了,”丟銀哥掃了眼沈青雲,“不知兩位是何來頭啊?”
呂不閒推……順勢抹了把額角,這改推的一抹,抹出了濃濃的囂張氣息。
沈青雲都看呆了,隨後又聽得……
“在下祖上號稱戰神,單姓呂……”
話沒說完,對麵一群人樂得直杵棒子。
“就你這般,還戰神?”
“我願奉你為排骨戰神,哈哈哈!”
……
眼見呂不閒的臉迅速躥紅,沈青雲腳下一蹬就衝了上去。
司馬青衫還想看看小少爺的實力,眼神突然一變!
“小……”
開口瞬間,他人已出現在沈青雲麵前!
叮叮兩聲!
司馬青衫胸前一痛,麵色倏然一白,又瞬間恢複正常。
強忍吞下逆血,他眼角湧出凜冽殺意。
“死!”
對麵丟銀哥本來眼含期盼,見突然出現一人抗住了針對沈青雲的殺機,心中大怒,卻也生了退意。
悄悄打了個手勢,他緩緩退場,自巷後消失。
“你沒事吧?”
呂不閒見司馬青衫如臨大敵,連忙上前查探,隻見沈青雲兩衣袖上分彆掛著一根針,心頭不由一跳。
司馬青衫沒擋住?
“我沒事,”沈青雲隨手把針抹掉,瞥了眼丟銀哥背影,笑嗬嗬道,“繡花針而已,皮都戳不破。”
“倒也是,這世間能傷你的不多。”
“哈哈,知我者,呂哥也。”
“我見司馬青衫緊張,還以為遇到了高手,也是太年輕,不如你……”
……
司馬青衫一上手,就知遇到了勁敵。
還待強忍傷勢抓兩活口,逼問針對小少爺的殺機從何而來。
聽聞身後逆反乾坤的對話,饒是他性子淡漠,也不免氣抖冷,手下一緩,對麵高手當即抓住機會,一群家仆逃之夭夭。
“青衫算了,都是些小角色,懶得追。”
照麵傷我的,是小角色?
司馬青衫表情一滯,腳下踉蹌,逆血險些噴出來。
“我先走一步。”
低頭瞅了眼胸口漸漸擴大的血漬,他一語走人。
“有些古怪。”呂不閒皺眉。
沈青雲點點頭:“衝我來的。”
“衝你?”呂不閒一驚,“因為何事?”
“被銀錠砸時我就在琢磨,”沈青雲沉吟道,“唯一的原因,怕是聯保製那邊。”
呂不閒沉吟良久,恍然大悟!
“入園前故意惹你,讓我們以為隻是小摩擦,卻又暗度陳倉,看似揍你一頓,實則是想殺你!好毒的計!”
想明白這點,呂不閒臉比霍休還白!
不為其他!
他都被對方騙了過去!
“隻能說手眼通天。”沈青雲誇得真心實意。
若對方禁武司無人,不可能知道律部眾人今日休沐會來仙市。
“而能在禁武司安插人手,且還敢在禁武司眾人麵前演戲,在天譴城襲殺禁武司官員……”
思及此處,沈青雲正要開口,心中又猛地一驚。
“難怪大人從萊州回來後愁眉不展,秦武還真有禁武司動不了的?”
發生了此事,二人沒有久留,匆匆回家。
待沈青雲回府,司馬冤已在府門候著。
二人互視一眼,皆都放鬆下來。
家裡一切正常。
雲倩倩還樂嗬嗬地分享今日誥命圈子的趣事,沈青雲聽得直抹嘴。
“爹又不回來?”
“哼……”
這包含感情色彩的哼哼一出口,沈青雲當即退避三十裡。
出了主廳,見司馬冤沒躺房簷上,改躲在月門旁邊的花叢裡了,他有些疑惑,也不敢問,回了屋,琢磨丟銀哥的事。
直到少爺寢房熄燈。
周伯給了寶馬一大逼兜。
“三斤酒喝一個時辰?”
“越喝命越短。”
“趕緊,我還要辦事。”
周伯淡淡看了眼靠近皇宮的方向,佝僂的背,直了一分。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