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掉了嚴與迪拉肖這兩名具有著強大殺傷力的特殊人類之後,它總算是記起來,這片廢墟之上還有一兩隻沒什麼戰鬥力的“漏網之魚”存在。
……
…
“你知道,恐懼並不是個壞東西,相反,這是自然規律賜予所有生命體的一項保命天賦,我其實很驚訝,你對恐懼感居然沒有一絲的尊重,就那麼輕易地讓我把它吞了,你知道這會導致什麼嗎?”
夜魔的雙翼與黃金律的神仆已經站到了伊姆納爾的這一邊,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它“完善”這個世界了,教會很快也會被取代。
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前,它還沒有破開教會大門的能力,畢竟承載著上一紀元的律法的黃金樹,曾經也是與諸神正麵對抗過的,不管這一時代的人類學者到底從地殼之下挖出了黃金律的多少殘留力量,始終都是不可小覷的。
縱使此刻他們的心中充斥著再多的不甘與困惑,都已經沒有時間與空間去挽回什麼了。
“如果身為黯影的你已經舍棄了人性,那為什麼你的恐懼,會這麼的甜美?恐懼不是人性的一部分麼?”
它的目光非常平靜。
……
那殘忍血腥的一幕落在伊姆納爾的淡藍色眼瞳中,沒有引起一絲的波瀾。
但這是廝殺開始之後邁洛對伊姆納爾本體第一次認真地發出疑問:
還有覆蓋著整個教區的黑色火焰。
這也正符合了本體給予它的意誌,即抹殺所有存在的問題。
…
“你不是說晉升黯影會斬斷一切的人性麼?”
率先被力場與巨石碾碎的,是平躺在地上的嚴與迪拉肖的身軀。
它低聲自語著,在背靠背住宅的廢墟深處找到了昏迷的伊妮德。
而虛無之中的這場對話,一丁點兒也沒有處於搏命廝殺中的氛圍,更像是,兩個在歌劇院中萍水相逢的觀眾,在曲終人散之後進行了一番平淡的交談——
它平靜而漠然地注視著伊妮德那張蒼白的臉,在它的視野中,似乎從未將伊妮德當成一個生命體來看待,而是一個可以被一句話總結的問題,而現在它麵臨著的就是一次簡單的取舍。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本意並非是乾擾,隻是單純的好奇。”
伊姆納爾此刻陷入了思考,它在考慮自己應該徹底終結這個無法被自己看透的靈魂,還是把她留著慢慢研究…
它轉頭看向了另一邊。
輕描淡寫地一抬手。
“有什麼好好奇的,你在掩飾自己的哀傷麼?”
相比之下,眼前擺著的這些小問題,也就不值一提了。
……
他們二人始終都還是秩序之下的生物,還遠遠沒有觸及到支配者級彆的力量,更加無法與邁洛那樣的黯影序列所媲美。
即使是在成功複刻了夜魔與神仆的生命之後,伊姆納爾也依舊沒有明白自己到底在伊妮德身上還漏掉了什麼。
“不,我說的不是我自己。”
無論此刻自己的本體與邁洛在虛無之中的戰況如何,它都隻會執行自己的意誌,那就是清除這個模仿者世界中的所有漏洞。
尖銳的碎石將他們二人的身軀鑿得支離破碎,幾乎是頃刻之間就碾成了碎渣。
它平靜地踏過那片充斥著黑焰的廢墟地,走向嚴與迪拉肖倒下的地方。
隻有充分地認識、學習這兩個特殊生命體的規律、形式,它才能夠將他們納入到分形的規則之下。
“嗯……”
她的特殊之處,似乎並不在於她的生命形式,與嚴和迪拉肖不同,她的特彆,在於心靈深處。
模仿者的世界裡,分形創造的夜魔與神仆,幾乎在頃刻之間就將那些由人類異變而成的野獸殺戮一空。
但現在……
因為任何無法被分形規則取代的生命體,都意味著自己的神格之中還存在著某種缺陷,殺了對方其實並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它應該找到並修補那個缺陷才對。
他們甚至無法意識到自己生命的終結……
但很快,伊姆納爾就醒悟了過來。
而後,滾動的力場牽引著的巨石,開始湧向廢墟深處的伊妮德。
而深陷在沉睡之中的兩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抬起手整理了一番那一塵不染的禮服衣領之後,它將目光從眼前兩名沉睡者的身上轉移到了遠處城郊的方向。
甚至於此前蠱惑邁洛殺死伊妮德以開啟血仇的力量通道,目的也是如此。
二人的大腦停止了運轉,他們的思考定格在了雙眼最後傳遞給大腦的畫麵上——模仿者的夜魔與神仆。
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放棄吧,你的言語乾擾不了我的,虛無之中,廝殺與思維與交談,全都是獨立存在的。”
“導致什麼?”
“萬劫不複啊。”
……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