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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眾矚目之下,新學期的夜晚終於到來。
一位不管是衣著還是麵容都分外普通的神州女子,本該是那種放入人堆中就再也找不到的存在。
可行走在這穆城大學的樓房街場當中,她卻是忍不住的這裡戳戳那裡碰碰,經常是一個沒注意她就會溜到彆處,在一個沒注意她就會再溜回來,順路還會為你銜來一根不知是從哪拔來的狗尾巴草。
其活像一隻貓的樣子,為她本不怎麼出色的身體,增添了一抹極易惹人目光的性格。
特彆是……她身後還跟了一位衣著麵容同樣樸素,隻是戴著一頂分外突兀的墨鏡的少年的情況下……
暖夜校園,活潑的少女四處亂蹦,身後還跟了一位看上去就不簡單的神秘墨鏡男,這場麵自是想不吸引人目光都難。
這種情況,與出發前的預設相悖。
可看著她那與家中溫柔極不一般的活潑樣子,天金又始終無法狠下心來對她說些什麼。
算了…就再陪她玩會兒吧……
反正隻要有自己在,無論她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自己都可以將其一一剔除。
不知是從哪天起,天金發現自己好像病了。
在排除那極個彆的非常規選手後,天金的手腕與魄力,都可堪是世界第一。
那場由五個人搭建而成的會議,是他笑到了最後。
那場灑向世界各地的經濟命脈,是他在最後獨攬全局。
現如今白霧辭職,歐洲政府並入神州係統,澳洲總督被捕入獄,更是讓整個逐火之蛾,乃至整個地球都落入到了天金的手中。
可偏偏……
偏偏就是這樣的自己,可以主宰整個地球的自己,在她麵前就永遠也拿不出那份威嚴與魄力。
所以,天金大抵是真的病了吧。
但……天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雖然他覺得成為一位獨裁與世界領域的經濟首腦也沒什麼不好的,但與之相比,他果然還是更傾向於現在的這種與人相處的感覺。
“哇……先生先生,這裡真的好大呀!咱可以一口氣從這邊跑到那邊……再也不用擔心撞到頭,或者打翻東西了耶!”
“就是可惜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不然的話……嘿嘿,先生先生,明天要是沒課的話,你跟咱一起來曬太陽怎麼樣耶?咱一眼就看出操場旁邊的那個位置,就是這裡最好的曬暖位置哦!”
“呐呐呐!先生,給你這個哦。”
不知是從哪又溜了一圈溜回來的天心,微笑著向天金的手中塞了一把狗尾巴草。
天金看著手中的這簇再普通不過的植株,無奈一笑後,開口說道
“雖然穆的衛生治理很讓人放心,但像這種路邊的野花也野草還是儘量少摘吧?不過你如果隻是想帶走紀念的話……嗯,稍等我一下。”
說著,天金停下了腳步,隨後他又伸出手指,除去了手中這根狗尾巴草上的草絮,隻留下一根草莖。又在他的一番撥弄之下,被編織成了一枚戒指的樣子。
“喏,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占地方,而且不必擔心草絮弄臟衣服。”
“好…好厲害!”
儘管隻是最簡單的編織手段,但對於一生中絕大多數時間,都隻是在那間小小的辦公室中度過的天心而言,這已經是足夠令她感到驚喜的東西了。
然而驚喜之餘,天心卻是看著天金手指的青草戒指,垮起了一張小貓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