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缺順著那雷光的方向一路趕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方才覺得自己似乎是碰撞到了某個柔軟之物,方才停了下來。
“你小子……這肉身太強,險些將老頭子我給撞得散架了。”一聲吃痛聲也同時在謝缺的神魂之內響起。
divcass=”ntentadv”他能夠聽出,這是懷月道人的聲音。
謝缺連忙穩住身形,靠著摸索將一旁的懷月道人給扶起。
“你這小子是怎麼練的……是你這純血狻猊之軀太過強悍呢?還是說你那門涅槃之法太過逆天?”懷月道人一邊吃痛叫著,一邊埋怨。
謝缺也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語氣迫切地說道:“諸葛師兄,你快想想辦法,我們都被困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情。”
他一邊問著,謝缺也不動聲色地將一縷氣血之力灌注入懷月道人體內,頃刻便得到了其周身筋骨內臟的結構。
“你倒也不必如此警覺,老道我就是你懷月師兄,不是什麼妖魔假扮的。”懷月道人哼哼了幾句,肩膀驟然一抖。
其體內那道氣血力量也重新回到謝缺體內。
謝缺能夠感覺得到,眼前的懷月道人至少在形體上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並沒有以一點被虛空鎖汙染的樣子,也就逐漸放了心。
對於懷月道人這一手,他並不吃驚。
自己的氣血力量也並非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物,相信懷月道人也能理解為何自己要這般做。
畢竟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也是懷月道人的任務所導致。
現在小心一些,對方應該也不會說自己什麼。
謝缺給懷月道人傳音道:“師兄有發現什麼嗎?”
懷月道人扶著自己的老腰哎喲了一聲之後,便歎了口氣說道:“你我氣運不佳,這次隻怕是有些麻煩了。”
“師兄此話怎講?”謝缺念頭一凝。
像是懷月道人這般修為實力之人,都覺得是麻煩,隻怕此事不太容易解決。
懷月道人斟酌半晌,方才說道:“我們……現在在鼎內。”
此言過後,他便停下了。
謝缺“嗯”了一聲,心道這不是廢話嗎,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等著老道說出下一句話。
畢竟懷月道人也不會說出這般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來回答自己。
懷月道人閉目感應著,直到三炷香的時間之後,他再度重新開口說道:“而這鼎……它在動……”
“在動?……什麼意思?”謝缺聽罷不由一愣,又連忙問道。
“就和你想象的那樣,它在動。”懷月道人又回答道。
“師兄的意思是說……這鼎現在正飛往其他地方?”謝缺皺眉,猜測著懷月道人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懷月道人“嗯”過一聲,繼而說著:“老道能感應到,這鼎似乎正在將我們帶往虛空的深處。”
“虛空深處?那裡有什麼?”謝缺心頭不由一抖,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產出。
“虛空的深處有什麼……老道我也不知。”懷月道人搖了搖頭,又說著:“這尊鼎既是那位‘無界尊皇’所有,說不定便是帶著我們去尋這位無界尊皇。”
謝缺聽著這名號,就能猜到所謂無界尊皇並不是自己、也不是聯手懷月道人就能鬥得過的人物。
若是真到了那種人物的地界,又當如何?
謝缺有些想不到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的師兄師妹。”謝缺歎了口氣。
畢竟人多力量大,雖說那些人即便是聯合起來的實力都難比得上懷月道人。
但至少隻要能聯合在一起,生還的幾率也會大上不少。
老道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此地無光生發,也隻有老道的正一天雷引方才能頃刻間爆發出一點光明了……”
謝缺點了點頭,他猜測可能是正一天雷引頃刻間爆發出來的光明太過強烈,黑暗也無法瞬間將其撲滅。
方才能夠維持一眨眼的光亮。
雖說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就會被泯滅,但是對於這些無一不是到達了六境的尊者們而言,也都是足夠了。
接著,懷月道人手中驟然拋灑出數十張正一天雷引的符籙。
其後,二人便在原地等待著。
畢竟胡亂移動沒有意義,而且也很有可能會讓趕來的道人們撲一個空。
果不出謝缺意料,隻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便有三位道人聯袂而至,其中便是有著諸葛秋這位家學淵源之人。
剩餘仍有六位道人未至。
他們生死未知,但懷月道人也是決定繼續等下去。
畢竟在這無儘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靈氣作為補充。
體內力量也隻能儘量不去浪費方才是正舉。
所以那些道人們很可能是發現了光亮,但過來的速度極慢。
又待了數個時辰之後,其餘六位道人也一一來遲。
眾人齊聚於此,也都變得安心了許多。
但他們在聽聞懷月道人說,這鼎正在駛向一個不知何處的遠方之時,也無一顯得有些驚惶。
倒是諸葛秋,卻也有些不同的見解:“此鼎乃是一尊重寶,即便那位無界尊皇是一位能夠媲美天上正神的存在。”
“也不應將此鼎拋離如此之遠,所以有一個可能……”
正當諸葛秋說到這裡,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那巨鼎似乎是以極快的速度著陸。
巨大的震力和顫鳴之音將在場除卻謝缺和懷月道人之外的全部人員,都震得七竅流血,腦中七葷八素。
就連神魂,也暈眩無比。
而那尊巨鼎,也開始逐漸變小,無儘的黑暗逐漸退去。
當那巨鼎從諸位道人頭頂撤離,映入謝缺眼前的無儘黃沙滾滾。
周遭黃土之上,不見任何的青綠之色,周遭百裡,也不見得一點人煙。
蒼茫大地,儘顯寂寥。
唯一在謝缺眼中引得其注意的,便是一座破落的廟宇。
隻是觀其比例,似乎是巨人方才能夠進入其中朝拜。
高達萬丈的門戶、堪比山峰的巨鐘。
宛若天幕一般的牌匾已是積滿灰塵,就這樣安靜地躺在諸人麵前。
“天原……高野山。”
謝缺認出了其上的幾個梵文,頓時不由一驚。
或許那些道人不懂其上幾個文字的意思,他確實明白得緊。
此處,乃是一尊佛陀的道場……
他深吸入一口氣,看向一旁扶著額頭的諸葛秋:“諸葛師姐,你方才要說什麼?”
諸葛秋穩了穩身子,麵色蒼白地說道:“唯有這位無界尊皇已經隕落……方才能將此寶遺落如此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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