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些東西對付一般的修士尚可。
對於這幾位虛空神而言,算不得什麼。
divcass=”ntentadv”就在七位虛空神在這船艙內深陷於茫然的摸索之際,他們甚至沒有察覺到,在那個昏暗的角落,一頭未知的恐怖生物正在靜靜地、狡猾地盯著他們。
一對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們,似乎隨時準備向眼前的獵物發出致命一擊。
七位虛空神在黑暗之中摸索了許久後,天狼星卻是突然停下。
他清點人數之際,卻是發覺原本的七位,現在竟是變成了八個。
而多出的那個,則是一個身體扭曲怪異的怪鳥。
那怪鳥的翼長而細,仿佛是從一片被歲月遺忘的枯木上長出的枯黃葉子。
其上羽毛的紋理細膩,卻是宛若老人身上因歲月流逝長出的黑斑,滿是詭異在其中。
不僅如此,這些羽毛的顏色深淺不一,像極了腐爛的樹乾上殘存的枯枝敗葉,每一片都仿佛從時間的裂縫中透露出一股陳腐的氣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怪鳥身上扭曲纏繞著一串佛珠。
這串佛珠古樸而莊重,卻也被怪鳥身上的汙穢氣息所侵蝕,表麵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
佛珠內幾乎滿是冤魂,它們或沉睡或發出嘶吼,充滿著惡毒和恐怖。
神祇念。
閱曆豐富的天狼星一瞬間便是認出了這怪異生靈的本質。
謝缺也是認出,這怪鳥和羽翼仙的屍骸有八分相似。
卻是不曾知曉,其在欲海之船沉沒後,竟是化作了神祇念。
自己此前所遇木吒,便是神祇念。
實力恐怖,能夠媲美神靈。
而這羽翼仙化作的神祇念,其恐怖之處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七位虛空神聯合起來,都不是其一合之敵。
羽翼仙撲翅之間,當即血灑長空。
其血肉被羽翼仙隨意撕咬啃下,魂魄也被其身上那串佛珠上散發出來的邪異光束鎮壓。
即便是天狼星,也都被摧殘的不成樣子。
謝缺從這一場戰鬥之中,也直觀的看清了七位虛空神的實力。
他們大概比起如今的自己還要強上些許。
但若是距離真正的神靈,便是不知道差距幾何了。
謝缺能夠感覺得到,對方即便是到達不了九頭蟲這般境地。
但比起敖丙,應是不會差的太多。
敖丙雖說是上天所敕封的正神之一,但其信眾極少。
加上其隻有神魂存在,身軀早已死去,並且還有著申公豹限製他。
所以其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隻能是諸多星君中墊底的那位。
七位虛空神逃竄之間,實力最強的天狼星見勢不妙,便選擇了落井下石。
但即便如此,羽翼仙也讓天狼星付出了極大代價。
天狼星幾乎是動用了某種禁忌之術,方才擺脫其追殺,不知去往了何處。
而紫霞散人則是運氣較好。
逃竄之中,誤打誤撞跌入了一處虛空夾層。
謝缺能夠看出,那便是當初放置虛空錨的位置。
也正因此,紫霞散人便是逃了出來。
其後一連串的事情,便是紫霞散人感應到了三萬萬信眾集中起來的血肉濃度,隨後趕到這裡,展開了大屠殺。
隻是缺少虛魚的緣故,這類虛空神恢複力量傷勢的速度極慢。
隻能依靠生靈血肉,方才可以恢複少許。
“天狼星……”從紫霞散人的記憶中退出之後,謝缺不由得念叨了起來。
這算是自己所造成的的災禍。
隻是不知曉,天狼星如今去往了何處。
謝缺抬眼望天,天狼星比起其他的諸多星辰,幾乎是暗淡無光。
想必便是和天狼星選擇成為虛空神,有著一定的關係。
但這一連串的記憶看下來,最讓謝缺有些不安穩的。
便是那稻草人神像,也不知曉其和元始天尊究竟有何關係。
他不由得開口向一旁的難陀龍王問道:“你聽說過一句話麼?”
“什麼?”難陀龍王沉吟開口。
謝缺開口說道:“一念三濁氣……”
突然間,一道晴天霹靂撕裂了天空。
他才將這一句話念頭,瞬時便有一股不祥的念頭降臨於謝缺內心。
甚至於,藏在懷裡的武醜臉譜也驟然發熱發燙。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阻止謝缺誦念下一句。
原本的純淨如洗、水天一色的長空,此刻也突然被一朵朵殷紅的雲彩籠罩。
整片天空瞬間變得血雲滿空,陰森恐怖。
接著,更多的霹靂接踵而至,擊穿了天上的血雲。
刹那大地顫抖,萬物驚恐。
大海之上,無數魚蝦紛紛爭搶著躍出水麵,似乎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就要發生。
天空中,血雲翻滾,宛如一片被鮮血染紅的海洋。
它們在空中翻騰,似乎在預示著什麼,卻無人能懂。
“不要再說了……”難陀龍王深吸入一口氣,看向謝缺:“此話我隱隱有過聽聞,但卻是不能說的禁忌。”
哢嚓一聲,一道霹靂直接便是落到了謝缺身前。
將虛空撕裂開來一道裂痕。
一個身著道袍,但卻發絲淩亂的中年人也瞬間從其中踏出。
那隻是一道虛影,但謝缺也是認出,這便是和自己有過數麵之緣的申公豹。
“小友,勿要再提,勿要再提……”申公豹神情變得有些癲狂,但又能從中看出怖懼神色。
“切忌,勿要再提……”
說罷,申公豹的那道虛影嘣的一聲,便是徹底消散而去。
隨之散去的,還有天上的血雲。
這天空,又變成了方才的晴朗一片。
仿佛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
謝缺有些癡呆。
他沒有想到,自己隨意地說出一句話。
竟是惹得如此麻煩。
……
北海之墟。
申公豹跪在一神像之下,亦是不敢抬頭。
若是謝缺在地,便能夠發覺那神像便是自己在紫霞散人記憶中曾有過驚鴻一瞥的稻草人。
隻是現在,申公豹麵露恐懼,兩股戰戰,仿佛是遇到了極為駭人的事情。
“師尊在上,我願將恐懼獻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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