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情況危急,謝缺已然是來不及去深究這詞條作用。
刹那之間,萬聖公主身軀便是變得虛幻不已。
“謝缺!!!”
此時此刻,她聲音中的怨氣似乎直透雲霄。
誇張的神魂波動一瞬間使得謝缺有些呆滯,如山巒般的神性如海般壓下。
謝缺也迅速回過神來,直接化作魔佛不二身形態。
以一點混亂原核,將神性中帶來的雜念儘數無視。
萬聖公主此時此刻,怒火中燃,幾乎就是失了心。
她從沒有想到過,對方竟是直接突破了夫君為其設下的屏障保護。
隔著身子,直接將自己的真靈泯滅了。
對鬼修而言,這便是最為恐怖的打擊了。
原本隻要真靈尚在,即便神魂泯滅,依舊可以重新複蘇。
現在真靈不存,便是相當於她這般的鬼修沒了依仗。
如魚失水,如鳥折翼。
甚至於更加嚴重一些,相當於被謝缺斬斷了根基。
此後再也不得任何一絲一毫重新變作人身的可能。
且但凡神魂有所損傷,便是再也不得修複。
謝缺此般行為,對萬聖公主而言便是釜底抽薪。
此般下來,無論如何都是死仇了。
下一瞬,在萬聖公主尖銳的嘶吼聲中。
其身上頓時迸射出耀眼的七色光柱,以迅猛之勢奔騰襲來。
虛空之間甚至於被這光采給扭曲,神性縱橫之下,謝缺竟是感覺自己身上的念頭開始被撕扯。
若非是陰魂不散一直開始閃爍著金色的光爍,隻怕是謝缺此時便已經被撕裂了神魂了。
謝缺強忍著這被撕裂般的疼痛,便是在難陀龍王的牽引下撕裂了虛空。
打算直接先遁走再說。
卻沒想到,萬聖公主竟是決斷至極。
數百道神念直接爆炸開來,金色的神性氤氳半空。
本裂開的一小道裂痕瞬間便被修補完成。
不僅如此,周遭的空間似乎也被封鎖了一般。
謝缺此刻,就連處於虛空夾層之中的虛空錨都無法召喚出來。
和難陀龍王之間的交流,也隻能依靠著神魂之間的紐帶。
下一刻,在謝缺難以置信的暮光之下,萬聖公主竟是將那舍利子吞入了腹中。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刹那,便有數百條黝黑似墨般的龍尾從萬聖公主的身後蔓延而出,齊齊奔湧向謝缺。
這些龍尾顯得虛幻,本質上是有魂體鑄就,但不計其數的神性澆灌之下,便是使得其上生出了金色的倒刺。
這些便是神性之中所蘊含的眾生念頭。
若是被紮入了神魂,便是瞬間會有無數雜念生出,再也難以集中注意力。
雖說其看似無害,但對於頂尖大能而言。
若是無法集中注意力,隻怕是隻能釋放一些最為簡單的道法,就連神通都難得施展了。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龍尾不斷延長,便是一瞬間來到了謝缺的跟前。
謝缺心頭一驚,連忙以急速身法想要向後撤去。
但此時此刻,萬聖公主已然勢如瘋狗一般,幾乎是不計自身防護,直接朝著自己便是衝來了。
他一個來不及,便是見著那龍尾狠狠地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龍尾不傷肉身,隻打神魂。
謝缺在接觸到那龍尾的一瞬間,便是驟感自己頭暈目眩,甚至於靈肉合一之下,肉身也受到了波及。
頓時之間,七竅內不出溢血。
隻是這些龍尾依舊是不依不饒。
竟是直接朝著謝缺的七竅猛然鑽入。
“啊!”謝缺不由發出一聲吃痛喝聲。
隨著這龍尾入了耳鼻,雖是虛幻之體,但也在此時此刻將謝缺體內的氣血攪亂的七葷八素。
他已是許久都未有遭受到這般痛楚。
沒想到萬聖公主在此火力全開之下,儘是能夠連帶著神魂波及身軀。
要知曉,就連敖丙這般天敕正神,其身軀強度都是比不過謝缺的。
九頭蟲則是其境界高的恐怖。
甚至於比起敖丙本體還要高上不止一籌,方才得以有如此可怖的身軀實力。
“菩提滌塵!”下一瞬,謝缺直接運起體內佛力,咬牙朝著自己的心口猛然拍去。
一時之間,自身七竅頓時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
與之被佛光所帶出的,還有那些虛幻的猙獰龍尾。
“我要你死!”萬聖公主在失去了真靈之後,明顯是已失了智。
她也不計較動用了夫君多少神念,便幾乎是使得神性如海似淵,不斷增持在龍尾之上。
其上的倒刺變得越發的多,其形貌也變得越發猙獰。
“該怎麼辦?”謝缺心頭急速思考。
此般境地,幾乎是自己成為佛子以來,遇到的最為危險的情形了。
萬聖公主這般實力,能夠勾動海神神念,怕是那幾位法王來了,都不一定能夠治的了她。
而且,如今自己更是失去了和難陀龍王這樣一位最強外援的援手,隻能純靠自己了。
他身形閃躲騰挪,在不斷躲去抽打之時,卻是又難免被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攻擊給波及到。
每次碰到那龍尾,謝缺便是受到神魂肉體雙重傷害。
“你將外界那些磁粉接引至此,可能做到?”謝缺急速思考之間,也是不由給難陀龍王傳音。
“不行,此處空間被完全封鎖了……”難陀龍王語氣沉沉,“海神比我……強大不少,我亦是無法突破這阻隔。”
謝缺並不懊惱,隻是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恐怕也隻能背水一戰了。”
言到此處,一層純粹的黑色頓時布上謝缺的軀體。
“大黑天態!”
此時此刻,即便是那龍尾直接抽打在謝缺身上,他都能夠直接無視。
其身軀,也便是直接朝著萬聖公主撲去。
體內剩餘的元磁力量在此刻儘數圍繞在手腕左右,不斷迸發出藍紫色的電弧。
他左手捏拳,右手持掌,一心二用:“天佛降世!”
“元磁爆破!”
轟然之間,萬聖公主身上無數死氣鬼氣被雷霆佛光炙出森森黑霧。
但她卻是根本不為所動,隻是勾起嘴角,冷冷笑著:“我都是個將死之人了,與你硬碰硬又是何妨?”
她頓時張開嘴,口內那舍利子明光生輝。
隻是其旋轉之間,謝缺的心智便是頓亂其中。
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絲毫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