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童子並不說話,隻是輕微頷首。
divcass=”ntentadv”謝缺不由得問道:“童子此前,可曾收到過菩薩法旨?”
碧海童子本想點頭,但怔了一瞬之後便立即頓住了動作。
他露出一絲苦笑:“並沒有……”
謝缺有些好奇:“那童子的聖行者身份?”
據他所致,每一位聖行者的誕生,都需神靈的親眼注視和賜福。
但碧海童子的身份,卻是遠遠超乎了其所意料的。
“拜神時,即從神像處所得,並非菩薩親賜。”碧海童子沉默半晌,將真正的答案交給了謝缺。
謝缺口中呼出一口氣來。
萬千修行者和拜神者,對於這些聖行者們向來是羨慕至極。
不僅是在修行上輕鬆無比,隻需日常的燒香拜神,便能夠按部就班地到達五境頂峰。
甚至於根據神靈的強度,能夠到達六境戰力。
不過最為吸引人的,便是聖行者那源源不斷的力量和近乎不死不滅的身魂。
隻要神靈不死,其便可一次次的重獲新生。
但謝缺沒想到,聖行者力量的根基來源竟也是那一尊神像。
他不由得想起了死去幾個月的燕王。
其作為華蓋星君的聖行者,不僅是神靈親賜,而且還能夠與神靈麵對麵的交流。
想到此,謝缺不禁腦中生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既然觀音菩薩的前任聖行者,也都化作了一尊陪葬品。
那麼這座大墓的主人……
如此猜想,謝缺是有著根據的。
那位燃燈古佛可以為了成仙成佛,屠滅信徒。
那麼這位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或許也能夠如此。
其聖行者的屍身與胸口之前的破洞,便是代表著自己的猜想。
謝缺深吸入一口氣,看向碧海童子:“既然童子未曾與菩薩有過交流。”
“而且惠岸尊者也葬身於此,那麼著大墓……”
說到此處,碧海童子便打斷了他:“絕無可能!”
“我敢斷言,此處埋葬的,隻有可能是一位拜神者!”
謝缺繼續問道:“拜神者……能夠成神嗎?”
碧海童子搖了搖頭:“絕無可能,拜神之後,其根基便被限死了,永遠都不會突破六境。”
他語氣一頓:“除非……像惠岸尊者那般死去,徹底擺脫神靈的約束,方才可能打破桎梏。”
“不過到了那時,恐怕即便成神也隻是神祇念了。”
說到此處,他便緊閉上了嘴,再也不多說一句。
謝缺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有一法,我二者皆可脫困。”
“什麼?”碧海童子問道。
“自刎。”
二字一出,碧海童子便明白了謝缺的意思。
作為聖行者,他自是能夠複生。
謝缺雖然不是拜神者,但既然他說出此言,便也定有方法能夠做到複活。
隻是不到迫不得已,即便是聖行者也不會主動選擇自刎。
畢竟即便是複活,他們的記憶也隻能停留在寄存神魂的那一刹那。
在此之後的記憶,便會徹底丟失。
除非有人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不然期間發生的一切都將化作幻影浮沫。
驟然間,謝缺不由想起了小明尊所言。
他告訴自己,不要靠近此殿堂。
但在其後,碧海童子來此之後,自己似乎便是微不足道地朝著這殿堂靠近了一些。
雖說是繞道而行,但二者和殿堂之間的距離著實是靠近了些許。
謝缺不由開始回想。
天心真君,難陀龍王,小明尊……
三次虛空遭劫,但碧海童子皆是趕來了。
若是一次,可說緣分。
那第二次三次,可能就不是巧合了。
畢竟虛空廣袤無垠,即便碧海童子能夠擁有一道和自己同根同源地法王念頭。
但也不應將時間對得如此巧合。
加上其途中和自己說話,以及退場的時間,似乎都有些磨蹭時間的意味。
此時,一個答案在謝缺心頭呼之欲出。
觀音淨瓶中的菩薩念頭,但是卻從未和菩薩交流過。
不死的聖行者。
虛空的引路人。
化身的神祇念。
菩薩首徒,卻是道家裝束的童子扮相。
以及……自己新獲得的詞條,善惡雙化。
這些種種,無不在指向同一個答案。
“木吒。”謝缺口中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幾道拍掌聲此時也赫然傳入謝缺耳內,他知曉,自己猜對了。
但謝缺能夠察覺得到,這位化身碧海童子的遠古大神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
就如同自己新獲得的詞條一般,
神祇念或許是純粹的惡念化生。
而這位碧海童子,或許就代表著惠岸尊者的善念。
謝缺有些疑惑,但依舊說道:“引我至此,便是為了滅殺此神祇念嗎?”
碧海童子,或是說惠岸尊者木吒露出一絲輕笑:“不……我也沒想到你能夠將此神祇念滅殺。”
“你的實力,已經是遠遠超出了我的估計和預料。”
謝缺口中歎出一口氣:“那你為何引我至此。”
“尋覓過去……尋覓一段不可知的答案。”
說到此處,木吒眼中流露出一絲迷惘。
謝缺沉默半晌,不由問道:“那你找到了嗎?”
木吒搖了搖頭:“作為聖行者,我的記憶隻停留在了被挖去心臟的那一刻。”
“在此之後,我所有的記憶都喪失了。”
“直到三千年前,吾方才蘇醒。”
謝缺歎了口氣:“那你尋找的過去,又是什麼?”
木吒有些迷惘:“我拜的神……究竟是誰……”
謝缺不由一驚:“不是觀音菩薩嗎?”
木吒否認道:“初始之時,我拜師的乃是普賢道人。”
“普賢……”謝缺心頭一縮。
他似乎好像是見過這一段描寫。
隻是後來不知為何,這位惠岸尊者竟是轉頭到了觀音門下。
但最令謝缺驚異的,便是木吒口中的“普賢道人”四字。
道人……菩薩……
這到底……又是個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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