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渡劫
天心真君見到來者,竟是瞬間就焉了。
就連想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絲毫看不出此前的傲氣模樣。
他收起了神域,任憑自己衣衫襤褸,立於虛空之間,低著頭甚至不敢多言一句。
謝缺知曉,傳聞這位碧海童子雖是拜神者,但一身實力卻遠超陽神真君。
不少人都懷疑,這位碧海童子得了一道觀世音菩薩的意誌在身,又能夠媲美諸多尊者的實力。
看到天心真君這副模樣,謝缺知曉這恐怕不是傳聞。
這位菩薩身前的聖行者,是真的有著這般實力。
畢竟方才那一擊,自己都沒有看清任何虛實。
便將天心真君的法身徹底鎮壓,不給其留下一點一滴的喘息餘地。
威勢卻是不顯分毫,這說明這位碧海童子的實力境界已達至返璞歸真之境。
就連天心真君身周神域,也都被儘數驅散了。
兩位聖行者之間的對抗,便是兩尊神靈之前的戰爭。
增長天王位格雖高,但比起觀世音菩薩而言卻是弱上了不少。
不過這天心真君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隻能說是算得上是一位頂尖五境。
但受限於拜神者以及其神靈的緣故,上限也就如此了。
除非能夠得到增長天王的青睞。
不然的話,天心真君的實力也就到頂了。
對付起這般實力的任務,對謝缺而言或許算不上輕而易舉,但也能夠碾壓。
隻是天心真君那一式慧劍太過詭異,似乎蘊含著神靈之能。
若非這天心真君不知自己的神異,意外導致慧劍破碎。
恐怕這一劍劍的斬落下來,還真要耽誤自己些時間。
這不由讓謝缺心生警惕。
萬萬不可小覷任何一位拜神者,他們背後的神靈就是他們最大的底牌。
“見過童子。”謝缺見禮。
碧海童子露出微笑,看向謝缺:
“佛子料知會有宵小之輩,便派遣我於虛空內等候多時。”
謝缺也點了點頭,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還好童子來的及時,不然我怕是到不了佛國了……”
碧海童子繼續微笑著,似根本沒有將謝缺的話聽在耳內:“路途遙遠,我也不多勞煩世尊了,便還世尊繼續趕路吧。”
謝缺點了點頭,手中玉佩再度化作一道流火飛梭,朝前而去。
剩餘的事情,便交予碧海童子解決了。
但作為輪轉道中香主,同樣還是聖行者。
天心真君決計是死不了的。
拜神者不死不滅,可不是說說而已。
即便能夠被徹底泯滅神域和其中法身念頭,但在其神靈處,不日便能重新複活。
這也是因為輪轉道對於這些拜神者們,為何如此保持這般友好態度的原因。
每一位聖行者,都受神靈的格外恩寵。
很快,謝缺便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虛空廣闊無垠,即便是一個世界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天心真君能夠精準的堵住謝缺,或許隻是碰了巧。
畢竟要在虛空中尋到一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接下來的幾日,謝缺都再無看到過任何生命。
他精心打坐,溫養自身氣機。
準備將戰意溫養至巔峰!
雖說畢缽佛子和自己說了寶檀佛子的大概情況。
但那也是畢缽佛子站在自己的角度而言,對於自身情況或許並不適用。
花費了幾日,靠著三陽太曦體的神異,謝缺的菩提心證也成功蛻變。
其上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輝,仿佛晨曦的初陽一般。
不僅如此,一抹極難看見的氤氳紫氣籠罩其上,為菩提樹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神秘感。
這是陰神徹底轉化成為純陽,化作陽神的一種體現。
所謂“純陽”,值得便是陰陽二氣合一,化作的純一陽氣。
所謂陽神,便是純陽之神。
使得陰神再也不怕太陽星的灼燒,能夠再日頭之下不依靠法力的庇護出遊神形。
對於一般武者氣血帶來的灼燒,陽神也能夠徹底無視。
但謝缺的金色氣血不一樣,似乎發生過某種異變,即便是陽神也畏懼萬分。
當然,陽神真君最為顯著的特征便是凝練了功體法身。
以純陽之神依附其中,神鬼不得輕易侵犯。
也能夠使得陽神真君擁有了類似武者般的氣血領域,能夠泯滅弱小一些的陰神魂體。
就在謝缺陰神完全轉為純陽的一瞬,似乎一場浩大的劫難就此展開。
驚人的氣息從謝缺身上傳來,如同天威一般的雷鳴響徹其身上。
維納三人不由嚇了一跳,連忙環顧起四周。
在突破陽神真君時,確實會有一劫。
那就是陽神依附肉身時,給肉身帶來的洗禮蛻變。
不一樣的法身,帶來的劫是不一樣的。
魔佛不二身帶來的劫,便是心魔。
隻是謝缺早早地就渡過了這一劫。
現在,則是另有一劫等著他。
恍惚之間,謝缺發覺,菩提心眼似乎也發生了些許蛻變。
在自己的眼中,每一道念頭竟是清晰地能夠看見。
每一道念頭似乎都被金色的氣血所覆蓋,其間電弧閃動,那是元磁之力!
而現在,這些元磁之力似乎受到了陽神的驚嚇,變得異常活躍起來。
不僅如此,這些元磁力凝結而成的磁場開始瘋狂汲取起虛空內的元磁力,使得謝缺全身上下都有一種酥麻感覺。
不太妙!
謝缺一道意念,使得腳下飛梭停下。
他對三位上師吩咐道:“你們就留於此地,我去去便回。”
謝缺飛身遁入虛空,準備渡此劫。
就在謝缺離飛梭數十裡時,他體內的元磁力終於爆發了。
這些電弧結合了謝缺體內的氣血後,竟是奇異地呈現出金色。
雷霆宛若金色的瀑布般,從謝缺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念頭內不斷湧出。
它們接連呼應,導致謝缺三百六十個竅穴內的微小磁場也開始產生猛烈的電流。
這些元磁力在結合了謝缺的氣血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恐怖。
即便是謝缺如此強橫的身軀,也頓時有些皮開肉綻。
金色的鮮血流淌其身,甚至於連淨如琉璃白如玉的骨頭都能從傷口處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