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似有感慨：“這可不是奇遇能夠做到的了。”
“長者賜，不敢有絲毫損壞，還請前輩見諒。”
“不是……”虛空錨中再度傳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謝缺點了點頭：“略有奇遇罷了。”
這聲音顯得越發虛弱了，仿佛一位隨時斷氣的老者。
更何況虛空錨針對的便是神魂念頭。
想到此處，謝缺頓時聯係起來那句話：
“身軀卻是強大的不可思議，竟是能夠肉身橫渡至虛空。”
他沒想到，這金箍竟是引起了這虛空錨中神秘人的注意。
這虛空錨在此無數年，而且能夠勾連兩界，汲取靈氣，正是滿足了此要求。
雖然複活賽能打贏，但自己能活為何不活？
但既然被人認出了，他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便點了點頭：“前輩慧眼。”
但傳聞之中，也有靈器能夠自主誕生意誌。
在後來的傳說中，波旬為佛陀度化，化作了天主，號妙住得法光如來。
“其中念頭……似和我同源……”
二者相互勾連，定而不動。
但若是退出去，敖丙集結了欲海之船上無數惡念冤魂的念頭，他也難敵其手。
若是這家夥獲取了赤龍法王的念頭，將力量以此念頭寄托而出。
他也是騎驢找馬，若是沒有更適合自己的法身功體。
那聲音虛弱無比，隔了良久方才回應：“我……不是器靈……”
這是赤龍法王所賜下，其中似還包含了一道法王賜予的念頭，能夠做到隨時同其聯係。
畢竟即便說謊，現在自己也分不出。
之所以其會被稱之為魔佛，便是因其成佛之後，依舊我行我素。
“被世人遺忘之神，方才得以成仙成佛。”
雖說敖丙是一尊神靈。
他沒想到，這虛空錨周圍都鋒銳至此。
畢竟隻是陽神真君使用的靈器，就足以生出器靈了。
這些氣泡有大有小，皆在虛空之內不斷穿梭。
傳說中，佛在菩提樹下悟道，即將寂滅超脫之時。
謝缺眼眸一凝，試探著問道：“前輩可曾是這虛空錨之器靈？”
傳聞之中，魔佛波旬乃是欲海之主。
“念頭？同源？”謝缺心中不由一驚。
不然像是方才那般，彆想著傷敵，先傷自己了。
在更古老一些的典籍上，謝缺從未見過魔佛波旬的名號。
但謝缺也並未透露出關於赤龍法王一絲一毫的信息。
那聲音卻是沉寂了下來，並不回答。
謝缺心頭千回百轉，他繼續試探般的問道：“前輩，是這金箍的材質和這虛空錨一樣嗎？”
謝缺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虛空錨似乎自帶某種氣場。
也正因此，他的名號便被人惡意傳播開來。
波旬並無信徒，但其名卻是人人皆知。
此處沒有任何的天地力量，也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謝缺將這金箍取下，仔細看過一番，這上麵並沒有沾染什麼東西。
思考和說話的能力也會逐漸衰退，這聲音的主人現在極可能是在回憶或是組織語言。
甚至還為其所傷。
“我隻記得……他們好像稱呼我為……魔佛……”
而且謝缺還有著不懼神性，甚至吸收神性的力量。
這虛空錨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最適合他的武器了。
但實際上其上力量對謝缺而言，卻是微不足道。
隻是其在人世間並無信徒，廟宇中也無佛像。
那聲音沉寂了許久，方才斷斷續續地說著：
要知道，在那些白山黑水中，即便是惡靈成佛或是不知名的小神，都有部族信仰供奉。
隻是幾片葉子麼？
謝缺一愣，這葉子上附帶的佛氣雖然純淨無比，而且能夠化作念頭。
這就讓謝缺進入到了一個兩難之地。
謝缺不願意多提及這一方麵的問題，連忙岔開話題：“前輩，這金箍上的念頭乃是家中一位長輩所賜，怎是能和前輩同源？”
但天然形成器靈，需要極為長久的時光和充足的靈氣。
謝缺本以為那隻是傳聞，卻沒想到虛空之間還真是這樣一番景象。
回去的地方，就是他進來的地方。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其他的……我都想不起來了。”
沒有人供奉，沒有人信仰。
看來能撕裂神魂的不止是虛空錨本身，其周圍的氣場同樣如此。
再加上虛空錨的力量，自己恐怕危在旦夕。
如今菩提金身雖說還未開始凝聚，但謝缺菩提樹上的葉片數量卻是極為可觀。
但波旬在佛悟道之時，卻是同樣成佛了。
自己的猜測或許是正確的。
謝缺聽聞此言，心中不由一驚。
“伱所修行，可是……菩提心證？”
莫非赤龍法王便是其中一身？
赤龍法王在破開輪轉聖王對其布下的限製之後，能夠爆發出近乎神靈的力量。
其間意念，便為天然器靈。
但波旬本身，卻是並不需要信徒。
而且敖丙不敢進此空間的原因，八成就是感受到了虛空錨對他的威脅。
但為何這神秘人卻是言說這念頭和他同源。
謝缺無需以將自己陰神鍛打至純陽，便可凝聚功體法身。
這事情本身就很奇怪了。
但波旬的名號和強大，卻是比起那些惡靈強大太多了。
“你將這金箍拿近些……我吸收了些念頭，或許能恢複些記憶……”
重量上，其比起山嶽還要重。
“前輩，那你說的……相同的氣息是來自哪裡？”謝缺連忙想起這聲音所言的第一句話，繼續朝著這個問題追問下去。
那聲音似再度陷入沉默，待其思考半晌後方才回應：“我也不太記得了……”
這一片空間碎片來自謝缺所在的世界，隻需打破空間鑽入其中便可回歸。
就連虛空錨上的梵文佛氣，也被這氣場隔絕開來。
此舉，萬萬不可！
但謝缺卻是不動聲色：“前輩，這金箍乃是家中長輩賜予。”
而且聽聞敖丙所說，這還不是赤龍法王最為強盛之時。
但謝缺不喜歡這被人監控一般的感覺，平常都是直接以氣血將之屏蔽。
從此虛空錨上刻印的梵文中可以得知，出去的方法及其簡單。
攢足了葉片，便能夠一鼓作氣突破。
如此說來，赤龍法王實力如此滔天，也就可以理解了。
畢竟其乃是一尊神的三身之一！
下一刻，那聲音再度響起：“你若是想拿起這虛空錨，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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