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燃燈古佛4k）
路的儘頭，一切都顯得萬籟俱寂。
除卻這一輪燦金之陽外，儘是永恒的黑暗。
謝缺再隔得近了些，些微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砰砰……”
“砰砰……”
這聲音有些微弱，比起蚊蠅來顯得更細小一些。
但謝缺聽力驚人，還是捕捉到了這連綿不斷之音。
他的心中不由悚然一驚，這明顯是心跳的聲音，難道這佛陀莫非沒有死去……
不可能吧……
這些似乎都是一些怨靈，是死去之人的怨念、仇恨、痛苦以及各種情緒所化。
恐怕其他的一切身影都是假的。
他也不會知道腳下是什麼東西。
收集齊全之後，又將有著何等神異。
莫非白骨聖人口中所言此人，不是佛陀嗎？
神和佛之間，又有什麼差彆？
神是什麼？佛又是什麼？
謝缺不由得想起敖丙初到欲海之船時，所言的一句話。
但也似乎有著一種曆經歲月而不朽的感覺。
他有些謹慎地將之拾起，在手中氣血的籠罩下，他方才看清這物件的樣貌。
“不對……”謝缺看著，不由一驚，其上似乎還藏著一道神通佛法。
這些怨靈隻知曉飄蕩於這片永夜之間，摧毀所有生靈的意識和感情！
他們無形無影，棲息於謝缺眼內。
恐怕整個大周的人都死了，堆積起來的屍骸都鋪不滿這條道路的十分之一。
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對於自己巨大的考驗。
就連自己最開始進來的時候，除卻日輪之內那金烏身影。
這殺念並非針對謝缺，但壓力也來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看不見的地上枯骨屍骸變得更多。
到了五境之後，隻要能使全身的念頭不斷更新迭代，使得全身念頭都枯竭之前凝聚新的念頭。
按照敖丙所言，這欲海之船降臨塵世已是不知曉多少年前。
此前沒有想明白的一式神通，自己也突然大徹大悟。
沒想到腳下的屍骨之上，竟也佛光冉冉。
於是有的尊者選擇了和輪轉道緩和關係，他們知曉了再鬥下去，最終禪宗隻能夠滅亡。
“神？”謝缺心中一驚，但見這白骨僧人並未有什麼惡意，而且留存在身上的，甚至是一道念頭也不算。
甚至每一步踩下，都有骸骨在腳下。
這黑煙無形，謝缺神魂卻是能夠察覺得到它。
謝缺一想，便知其生前定是一尊可怕的強者。
謝缺都不覺得這死氣濃鬱至此，甚至不及其百分之一。
謝缺估摸著好在自己氣血還多，不怕出什麼問題。
divcass=”ntentadv”就算自己在此待個千年萬年，氣血都不會損失殆儘。
神魂因轉化為純陽，同樣也不受歲月侵擾。
在紮撒的王都內，即便死去百萬民眾，三十萬大周士兵。
每一筆一劃，一言一句，都帶有莫大智慧。
繼續前進，謝缺竟是發現腳下不僅是死氣。
“成了……就是祂得了道，成佛了……”白骨僧人骨架之上的佛光，變得暗淡了一些。
這般好東西，若是能夠時時刻刻戴在身上，幾乎能夠比得上一個提升悟性的金色詞條了。
但眼珠這類地方，仍舊是比不得其他地方，相較而言還是脆弱，無法承受氣血的高溫和殺傷力。
方圓千米之內，謝缺如盲人摸象般，手腳並用在地上摸索著。
但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這更是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皆是在告訴自己隔得越發靠近。
“羽翼仙？……”謝缺心中思索起來，但仍舊是搖了搖頭，他沒有聽聞過此名。
什麼是被世人遺忘的神……
化作一具沒有任何感情和思考能力的行屍走肉，最終變作一具骸骨。
謝缺雖說驅逐了這些怨靈，但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因為歲月的侵蝕，或是其他力量的乾涉，這些枯骨也都早已變得腐朽破敗。
死氣纏繞，金色的氣血不斷與之抵消。
此處的詭異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它質感清涼，不像是一截木頭。
似乎是一顆念珠。
雖說也有不少靈將真君隕落，但他們幾乎都是死於非命。
他再度朝前數步，但與此同時，似有一隻大手拉扯住了謝缺的小腿。
既然如此，看來那大日之中並非是佛陀了。
自己未曾聽聞過“燃燈”之名。
濃厚的殺意直直灌入的胸膛間，謝缺發覺腳下的枯骨似乎也變得更堅硬了。
隻是死氣變得越發濃厚，讓他舉步維艱。
謝缺凝望著念珠上一個細小的孔徑。
其他的念珠，或許就散布在附近。
與此同時，謝缺也頓感頭腦似乎清醒了許多。
心跳聲在耳中變得越發的大，腳下傳來的殺氣也變得越發濃鬱起來。
他們為佛陀戰，但是卻被敵人斬殺於此。
莫非……莊周也成仙了？
謝缺指向那一輪大日，連忙問道：“前輩，那就是燃燈嗎？”
但是一路上儘是遍布了骸骨不止，也不知是死了多少人。
“什麼?”謝缺迅猛轉過頭去，卻是一無所見。
即便是他看到的第一位靈將落英童子，那也是死於非命。
隻是原因至今未知。
這念珠由古木所鑄就，似和自己的神魂暗相呼應。
陽神真君尚不可能老死坐化，一尊神靈更是不可能！
“這莫非是菩提樹的原木打造而成的嗎？”
有了菩提珠後，謝缺一下就想明白了。
謝缺一步踩下，它們儘皆化作飛灰。
謝缺摸索之間，不少破布都是僧袍衣角，也加大了他這一猜測的可能性。
他的眼間頓時流出兩行血淚，雖說謝缺身軀強橫無比。
謝缺連忙轉頭看去，地上竟是微微亮起些許熒光。
若是還有其他未能察覺到的事物……
謝缺認出來，那正是“佛祖拈花，迦葉微笑”。
謝缺不由得一驚，趕忙將這半截骨手放在僧人懷裡。
菩提樹隻在佛典上的傳說中出現過，傳聞其代表著佛陀的智慧和覺悟，能夠斷絕一切煩惱。
這也導致了機讖禪師等人，和閻光相熟而且關係還不錯。
謝缺將其盤娑手間，其有著一顆桃般大小，拿在手中根本感覺不到重量。
不過也因傳承的不全和後代弟子的良莠不齊，導致逐漸沒落。
就連古老的典籍上，也無絲毫有關“燃燈”的記載。
幾乎是等於擁有了永恒的生命，不再會為壽命發愁。
一度時間，禪林寺的教統幾乎被滅亡，一位六境都沒有。
本不斷搖擺的菩提樹枝條，此時也垂落朝下顯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