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的身軀越發湊近,甚至能夠聽到心跳。
“嗯?”
謝缺突然拍擊桌麵,聲音也放大了許多。
“隻是王爺前些日子在平叛時,把我家房子給燃了。”
近在咫尺的師太不由一怔,本緩緩靠近地動作也頓時停住。
謝缺再度一拍桌麵:“那可是我家的房子!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你懂嗎?”
師太眨了下眼睛,確認麵前之人一臉嚴肅,並非是在開玩笑,不由立即轉變了顏色,賠笑道:“大人家的房子……額,這倒是王爺的問題了……”
她拍了拍手,一位窈窕侍女走入廂房,在牆麵上展開一幅圖畫。
那是津門城的俯瞰地圖。
師太站起了身子,儘量露出一絲微笑:“大人儘管選一處地方,即便是王府妾身也要將之推平,再為大人建成府邸。”
謝缺冷笑一聲:“你懂個屁,伱知不知道什麼是情懷?”
聽謝缺談吐之間雖是不雅,但師太仍舊是拉起一幅笑容。
“大人見笑了,妾身就一俗人,哪能知道什麼情懷……”
謝缺站起身子,在地圖前晃悠了兩圈,麵色依舊冰冷。
“殿下可不是什麼俗人,嫁得入王府還能出家尼姑庵,經曆可比我豐富多了。”
聽聞這等嘲諷言論,師太仍舊麵不改色,依舊維持著僵硬的微笑。
良久,見謝缺的麵色放緩和了些後,師太也不由鬆了口氣。
“既然殿下如此誠心,我也不能拂了王爺的麵子。”
謝缺將手重重點在地圖上:“所覆之處,儘歸我有。”
師太的笑容不由頓時停滯住了。
因為謝缺此時所點,正是處於無定河的出海口。
也是“龍脈”之所在。
“大人……”師太不由得沉默起來。
謝缺眯眼看去:“怎麼?”
“這裡……不可。”師太輕微地擺擺頭。
她此時心中風起雲湧,不由生出馮天瑜是否勾結了輪轉道的想法。
甚至於,當初就是輪轉道聯合起輪轉道在誆騙他們。
畢竟謝缺這樣一點,便恰巧將手完好地覆上了龍脈。
津門城城裡城外,方圓數十裡之地,哪有這般巧的事情?
謝缺眼睛直視師太:“我說我就要呢?”
師太麵頰上露出一抹堅定:“還請大人另尋個好地方。”
謝缺淡然一笑:“為何?”
師太解釋道:“此處乃是津門城百姓討活必經之所,每日漁船往來雖然熱鬨,但也嘈雜,實是和我輩修道之人不合。”
“像是這處玄音山便是不錯,山景清幽,靈氣濃厚。”
“比起這漁民往來的出海口,想必不是清淨了許多。”
師太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謝缺的麵色。
那玄音山,正是燕王為馮天瑜安排的住處。
師太此言,也有一絲試探意味,想看看馮天瑜究竟和輪轉道有無勾結。
謝缺麵色平淡,聞言也沒有任何動作,而是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
“此處是不錯,但我這人便是生性市儈,最喜人煙阜盛之所。”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