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的勢力迅速席卷了大蔡疆域的南部,所過之處,
無論是底蘊深厚的世家豪門,還是曆史悠久、根基穩固的佛道宗派,
皆在他的雷霆手段下黯然失色,無一能與其爭鋒。
他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衝垮了舊有的秩序與格局。
在王公貴族眼中,謝三被冠以“大逆不道”的罪名,成為他們口中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反賊。
而對於那些佛道的虔誠信徒來說,謝三更是一個顛覆他們信仰的異端。
畢竟他的出現讓所有存在的信仰都掀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信徒開始質疑自己的信仰,
甚至有人開始追隨謝三的腳步,探索新的精神寄托。
然而在貧苦百姓的心中,謝三卻是如同救苦救難的神佛降臨人間,為飽受苦難的人們帶來了希望與光明。
在謝三的帶領下,他們看到了擺脫窮困潦倒生活的曙光,看到了通往大同社會的美好未來。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至景隆十年。
這一年,謝三親自踏上了九龍山天師教。
他以一種近乎於神明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僅僅一招之間,便將那號稱大蔡千載第一的當代天師擊敗得肉身崩解、神魂分裂。
此後,謝三並未急於離開九龍山。
他在天師教內翻閱教典、參悟道法,這一坐便是半個月之久。
在這半個月裡,他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謝三出關之後,號稱自己得到了道祖的恩典,悟了“道經”本質。
“道經”乃是天下道門源流之經,雖說未有道法,但卻也是一切道法的根基。
謝三號稱自己在道祖的指引下,說天師教與大同教兩者同根同源、一脈相承。
那些道士自然是百般不信,畢竟謝三如今隻是個和尚的身份,
他們雖迫於形勢聆聽他闡述大道,但內心深處,那份對傳統信仰的堅守與對新觀念的排斥。
其後便有道人忍不住了,出來與他論道。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半個月來,謝三還真從中琢磨出來了一點東西。
天師道典籍記載中有一詞,名為“天下之德”。
所謂天下至德,便是“一人之德治一人,天下之德治天下。”
謝三聲稱:“天地大道管理天下萬物那樣,對天地萬物生之蓄之。”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能公平公正、大公無私、真心實意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即天下為公,可號大同!”
如此一來,便是將道經內的思想同大同教的教義聯係了起來。
而且他的邏輯縝密,竟然還使得那些個道人沒有辦法反駁,
能夠通讀道經之人,也竟是下意識地去認為謝三所言正確。
麵對被謝三以雷霆萬鈞之勢打成重傷的當代天師,他本想借“大道自然,無為而治”的哲理作為盾牌進行反擊,
然而,謝三卻以直擊人心的道理回應:“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公平公正、大公無私、天道的運轉雖說是自然使然。”
“但冥冥間的真意就是真心實意為天下人民,為最廣大的百姓提供公平公正的社會秩序,這是天授神權,是天理所在,是非人力所能及,實乃天理昭昭,不可違抗。”
這又是讓天師啞口無言。
於此,無論是論道還是實力,天師道也都徹底被謝三一人折服。
從此,原本身為大蔡國教的天師道亦是隻能加入到了大同教的行列。
從此大同教內,不止是單純有僧兵,也還多了道兵,還有以普通百姓為主的赤兵。
所謂赤,便是赤血丹心為大同社會而奮鬥!
短短的兩年時間,謝三締造出來的大同教便卷席了整個大蔡。
謝三並沒有滿足,他的勢力在不斷地擴張,
他的實力在不斷的膨脹,他的眼界也就在自然不斷的開拓。
謝三能夠意識到,征服了一個小小的大蔡皇朝不過隻是開始,大同教的目標應當是星辰大海,而非是這小小的彈丸之地。
在靜靜地修養了二十年後,整個大同教都已煥然一新,
百姓們能夠在其中安居樂業,所有的土地本民眾們均分,
就算是再貧瘠的田,也可以由道法來將之變得肥沃。
也正因為道法的原故,他們不會擔心旱災、澇災等天災的影響,幾乎每一年都是豐收大年。
高強的生產力使得饑餓徹底消失,路上再無餓殍,也再無世家豪族褫奪民間財富的事情。
在大同教的統治之下,沒有歧視、沒有三六九等,就算是修士和平民之間也沒有特彆明顯的隔閡。
謝三也同樣如此,他早已經尋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並且大隱於市,將自己看成了一個尋常人,與百姓們共樂其中。
這一日,謝三和女婿一齊完成了當日的耕種,便是扛著鋤頭朝回走去。
目前,他並不是沒有向外擴張的欲望,
是因為他清楚地知曉,自己實力有限,能夠駕馭的領地隻有大蔡這樣大小。
忽然之間,謝三眼前出現了一位儒生打扮的男人,
謝三望著他一笑,便是直接繞過他走開。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禁錮,時間仿佛凝固,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謝三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迅速轉身,掌心之中隱隱有龍吟之聲回蕩。
此乃神象鎮獄勁第二重“神象”之境,他亦是初入不久。
但令謝三意想不到的是,那儒生隻是輕描淡寫地一揮手,便將他精心一掌輕易化解,仿佛隻是拂去了一片塵埃般輕鬆。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麼?”
“何出此言?”謝三心中一緊。
這儒生的實力他完全感應不到,隻能知道這家夥是自己前所未有遇見過的勁敵。
儒生見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意:“即便你不用你那邪門的道法控製他們,他們也能夠做到秩序有加。”
謝三的麵容在刹那間仿佛被一層陰雲所籠罩,此刻的他,或許稱之為謝缺更為貼切。
謝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緩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