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不是有什麼安排?”
“會主?會主?”
“會主您怎麼了?”
“……”
書房外,手下們看到鄧全昌出來,紛紛出聲關心道,但他沒有回應任何人,隻是擺了擺手說了一句:“沒什麼,還是先回去好了。”
“好好。”
“我們回去。”
就這樣,鄧全昌帶著自己的手下回到了枕刀會中堂。
而之後的幾天裡,他都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一直在想該怎麼殺了武翰,再完美的嫁禍給眾虎幫。
即便他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但覺得哪裡還沒有安排好,一直在拖。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祝家家主祝劍清的生辰之日越來越近,這一天,徐家派人來了,以格外強硬的態度要求他必須在祝家生辰那天之前把事辦全,這使得鄧全昌越發的焦慮。
如果自己隻是一個孤家寡人就算了,但自己有父母,有妻兒,且都在江州城中,自己死了倒無所謂,但萬一牽扯到家人……
他不敢去想,以徐家的行事手段,如果東窗事發,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徐家養的那些“馱夫”可都不是吃白飯的。
就在他來回踱步反複去想這些事情時,堂廳外進來一位打扮精致的成熟女子,她從侍女手中接過禮品,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鄧全昌不遠處的地方,將禮品放到了一邊,開口疑惑的問道:“師兄這是怎麼了?”
她的聲音響起,鄧全昌似乎是現在才注意到她,猛地回頭神來,皺著眉問了一句:“唐琬玉?你來做什麼?”
“這幾天閒來無事,就想著來看一看師兄,敘一敘舊,自從師父過世後,我師兄妹二人的感情可是生分了不少呢。”
唐琬玉一邊說,一邊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不等鄧全昌說什麼,就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麵的座椅上,翹起二郎腿,儘顯優雅。
“敘舊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我了解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師兄真是無趣,那我直說了,最近我北堂缺人手,來這裡想要帶一些過去。”
“你要這麼多人乾什麼,上次給了你那麼多人,這次還要?”
“前段時間,眾虎幫滄海幫那樣鬨,死的可都是我北堂的人,師兄可要講點道理。”
“行了,你要人大不了我給你就是,過會我會讓手下帶一百個人去你那邊,除這些還有彆的事沒有?”
“沒了。”
“沒有你就回去吧,彆來打擾我。”鄧全昌沒好氣的說道,兩人師出同門,早些年他倆關係很好,要說誰最了解唐琬玉,無疑就是鄧全昌。
他很明白,眼前這個女子的功利心很重,也幸得她是孤兒,如果有人擋了她的利益,即便是親人,她也能下得了手,可謂是心狠手辣。
正是清楚這些,兩人在加入枕刀會之後,鄧全昌就刻意與她疏遠了。
不過其他人懼怕鄧全昌,唐琬玉可不懼,對於他的話,她沒有半點反應,依舊坐在座椅上,還慢條斯理吸了一口煙槍,嘴巴一張吐出一口濃煙,而後略帶調侃的問了句:“看師兄一臉愁容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這和你沒有關係。”
“說說看啊,興許師妹我能幫到你呢?”
“你?”鄧全昌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正要嘲諷兩句,但後麵想明白什麼,神色一怔。
謀殺武家人這事實在太大了,按理說參與的人與知情的人越少越好,但轉念一想,如果出事,自己遭殃是最基本的,同時還有枕刀會也得死不少人,而唐琬玉也不是傻子,告訴她也絕對沒那個膽子到處亂說,把她拉進去,興許還真能幫到自己。
“師兄?”
鄧全昌回過神來,神色怪異地望著唐琬玉,問道:“師兄可以告訴你,不過你確定要聽?”
“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那好,我告訴你便是……”鄧全昌簡單地將徐四海交代的事情給唐琬玉講述了一遍,而聽完後,原本還一臉漫不經心的唐琬玉此時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殺武家人,這可真是膽大包天呢……”
“是啊,到時候出了差錯,出來擋刀的隻有枕刀會,徐家隻需要道歉賠禮就行了,徐四海這個老狐狸!”
“師兄,這事你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沒有,現在隻有你我還有徐四海知道。”
“那就好。”
“師妹有辦法?”
“我的確有一個法子。”
“那師妹說來聽聽?”看到唐琬玉點頭,鄧全昌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
“我在眾虎幫有不少眼線,把事情嫁禍給眾虎幫,這事不難,到時候隻需要讓我眼線來辦就好,但是那武家人身邊的護衛是個難題,必須先想辦法將他們支開,師兄對此可有辦法?”
“醉夢園有不少模樣可人的憐子,隻要我想,武翰身邊的護衛彆想下得了床。”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師妹覺得什麼時候可以動手?”
“反正也無事可做,就明天晚上好了。”
“那師妹心中有幾成把握?”
“幾成把握不好說,但這事也關乎我身家性命,定然會把事情滴水不漏的辦了,師兄你靜候佳音就行,隻是事成之後,師兄可彆忘了給師妹我一些好處。”
“那是自然!”
談到這裡,唐琬玉眨了眨眼,又笑了笑道:“那師妹就先回去安排了,師兄你自己保重。”
“師妹慢走。”
唐琬玉起身,嘴角噙著笑,起身撚著煙槍就走了。
鄧全昌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轉身消失不見後,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終於是坐在了椅子上。
自己這個師妹心思縝密,事情交由她來辦,應該能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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