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沒有去叫他,他現在渾身無力的,連話不想說,繼續趴在原地看著鐵柵門發呆,時不時爪子會抬起來敲兩下地麵,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但半個時辰後,小王爺又來了,出現在鐵柵門外,他左看右看地鑽了進來,到了他麵前說道:“玄厲,姐姐讓我過來問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沈意撇了他一眼,嘴巴抬了抬,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在這裡很奇怪?”
“我不知道,是初雲姐姐讓我這樣問你的。”
divcass=”ntentadv”“哦。”
沈意再沒出聲了,眼睛閉了上去。
小王爺本來就不想多待,看他這樣,轉身就出去了,不用說也知道他找鶴見初雲去了。
而在小王爺離去沒多久,沈意就好像斷線重連了一樣,突然反應過來。
“老妖婆?”
他突然就想明白鶴見初雲給自己說的軍武大比是什麼意思了,那幾天的裡,外麵的守衛力量一直很薄弱,他當時走到東邊山地的時候完全有能力繼續走,直接出了荒沙坪軍營的範圍,然後遠走高飛,哪怕事後自己被人發現不在了,那些軍卒甚至是鳳定章來了也找不到自己。
鶴見初雲是要作為祚衣人的存在,進行完祭衣之術也能好好的活著,而自己一頭契約獸,隨時都有可能被殺,她的意思很簡單,讓自己先想辦法離開這裡,不用管她。
想明白這些,沈意不由嗬嗬笑了兩聲。
他並沒有感到懊悔,甚至是無所謂。
不為什麼,因為他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隻是現在還要把這個計劃給捋清楚。
……
另一邊,離開後的小王爺再次找到了鶴見初雲。
“初雲姐姐,我回來了!”
坐在亭子裡的鶴見初雲聽見他的聲音連忙轉頭看來,急忙問道:“我交代你的事問了沒?”
“問了。”
“那玄厲怎麼說?”
“他沒有說。”小王爺搖搖頭:“他反倒問我他在哪裡是不是很奇怪……”
“他沒有說他為什麼不走。”
“沒有。”
鶴見初雲秀眉皺了起來,雖然她當時讓小王爺帶的話可能讓人有些無法理解,可若是沈意了解情況後情況明白那時是他逃走的最好時機,至於自己,暫時死不了,大不了慢慢的想辦法就是了。
可得知沈意沒有離開後,她的心情一下子低到了穀底。
這是為什麼?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
心裡閃過一陣子暖流,讓她不由開心起來,但很快又是苦惱。
她沒有再說話,望著天上一朵極為稀薄的雲彩,眉宇間滿是愁思。
……
到了晚上,地宮守衛巡查完畢後離開,沈意鑽出鐵柵門,拖著沉重的身體找到了苗晉衝。
一多月的時間,他倆之間的話題也聊得差不多了,最近這一龍一人也不說話,沈意磨著黃紙帶,他在旁邊看,但在今天,沈意問了一些在苗晉衝有些奇怪的問題。
“你對向玄了解多少?”
“這個人我隻聽過,沒見過。”
“那其他人呢?”
“什麼人?”
“軍營裡和向玄一樣的靈階通神者。”
“沒見過,不清楚。”
“合著你就知道鳳定章一個?”
“嗯,我是他親手送進來的,當時……”苗晉衝講起了當年的事情,要說起來,抓他的人一直都是大景查映司的人,他當時總了計,入了圈套,也完全沒想到查映司的那些人之中有一個鳳定章,最後被活捉時不知怎地就輾轉到了鳳定章手上。
“好吧。”沈意有些無奈,繼續磨著手裡的那截黃紙帶,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苗晉衝則緊緊盯著,眼中興奮的光芒閃爍,那黃紙帶現如今隻剩下一點點了,不出意外,明天他就能破開陣法,重獲自由。
地宮內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苗晉衝他突然問道:“最近你怎麼回事,狀態這麼差?”
“不知道。”
“平常你都會來一個時辰,怎麼這幾天都隻來一個時辰了?”
“有彆的事要忙。”
“除了我,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忙的?”
“說了你也不懂。”
“……”苗晉衝沉默了一下,隨後又催促道:“你快點,早點弄斷這東西我好幫你殺了向玄。”
“我謝謝你嗷。”
“不用謝。”
“嗬嗬。”沈意哼了兩聲,看了一眼手上的這截黃紙帶,已經隻剩下一丟丟連著了,應該不用磨了,感覺自己用點力氣,就能直接把它擰斷下來。
不過現在還沒到讓苗晉衝自由的時候,所以沈意就停下了。
苗晉衝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要回去了。”
“你回去做什麼?快點弄斷它!”
“太累了,改天吧。”
“你……”
“嘿嘿。”沈意搓了搓爪子,扭過身子就朝鐵柵門那邊去了,身後隻傳來苗晉衝憤怒的咆哮聲:“你回來!給我回來!啊!”
沈意沒有理會他的喊叫聲,將身體縮到極致,費力地鑽出鐵柵門,就回到了關自己的地宮之中。
從這以後,他再也沒有找過苗晉衝,每天都老老實實地待在陣法最中央,哪也不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古怪的是,他的狀態不僅沒有恢複,還是一天比一天差,從一開始哪也不想去,到最後疲憊的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全身的鱗甲也漸漸失去了光澤。
他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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