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杜尚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崔媚頓時喜極而泣,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你個死鬼!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divcass=”ntentadv”“我沒事,我這不活著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去了就不會回來了呢,沒有事就好了,吳貢沒有對你什麼?你……你手……你手怎麼不在了?”
“我自己砍的。”
“你笨豬是不是,你好端端砍自己的手乾什麼?”
“放心,隻是丟了一條手臂而已,總比丟了命的好。”
崔媚看著杜尚來血淋淋的斷臂,臉上的神情既心疼又擔心,不過他說的也對,隻要命沒有丟,這比什麼都強。
所以她還是長舒了一口氣。
“嗯……對了,吳貢找你過去是為了什麼事?”
“他讓我幫他進入風州。。”
“他要乘船偷渡過去?”
“對,你也知道吳貢做的那些人,大梁根本不會放過他……”杜尚來簡短地將在堂口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崔媚問道:“你真的要幫他?要是……”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杜尚來也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麼,不過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就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概過去五六分鐘左右,他突然道:“媚兒,去拿筆墨來。”
“嗯。”崔媚沒有說什麼,轉身就進了裡屋。
等拿到筆墨出來交給杜尚來後,他也不耽擱,迅速將墨磨好,然後持筆就在紙上嘩啦啦寫了起來,不多時,紙上就寫滿了字,崔媚還沒來得及看,杜尚來就將紙疊好,放入了信封之中,再用蠟滴將信封好。
做完這些後,他也不說話,轉身就出了房,又找了一個血鷹堂的成員來。
“過來。”
“堂主,什麼事?”
“你跑一趟,把這封信交給陶衛忠。”
“是。”
“給老子記住,這封除了陶衛忠誰也不能開,你要是敢看,我要你的命!”
“知道了堂主!”
“去吧。”
“嗯嗯。”
“……”
看著手下跑遠,杜尚來在自家門口站了一會兒,回頭又對崔媚道:“你繼續在這裡待著,我出去了。”
說完,他再次朝著城外的血鷹堂堂口而去。
剛一進去堂口中,坐在台階上的吳貢就對他問了一句:“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
“他怎麼說?”
“我寫信過去的,貢爺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早上我就帶你們去碼頭。”
“嗯……那船老大叫什麼名字?”
“陶衛忠。”
“你有保證就好。”
“貢爺,那我就先回去了?”杜尚來抱了抱拳,吳貢點點頭,也沒有留他。
“去了,抱你家老婆孩子去。”
“謝貢爺!”杜尚來臉上一喜,轉身就要走,不過一步還沒邁出,就被王中柱他們拉住了。
“尚來,尚來,你彆著急走,這麼多年沒見,這不打一個通宵?”
“兄弟們,今日忙了一天,我也該回去歇息去了。”
“歇什麼息?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小子,以前個半月不睡覺都不成問題,如今怎麼變得娘們唧唧的?”
“就是,快跟我們打兩手牌,邊喝酒邊來,天亮再回去。”
“這……”杜尚來望向吳貢,但吳貢卻什麼都沒說。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跟著王中柱他們去了後院。
這些吳貢才懶得管呢,一個人坐在院子台階上看了一會兒天上的繁星,才起身去了後院,不過他沒回自己的屋,而是在一間單獨的房裡找到了鶴見初雲。
“薑姑娘,今天你煉不煉丹?”
此時的鶴見初雲正在屋裡看書,聽到他問話後就搖了搖頭:“今天不煉。”
她身上的煉丹材料隻剩下蘊獸丹了,還隻能煉一爐,她準備留著路上等沈意叫餓時再煉。
明天坐上船,可不會立馬就進入大景風州,還有三天的路呢。
聽她說今天不煉丹,吳貢臉上明顯有些失望。
“那好吧,薑姑娘你早些睡,我先回房了。”說完他便轉過身去,但鶴見初雲叫住了他。
“老吳,你等下。”
“什麼事?”
“那個杜尚來,真的可信?”
“你不必擔心,杜尚來這人怎麼樣我老吳清楚的很,你放心,我心裡有把握。”
“哦。”見他這麼說,鶴見初雲也不問什麼了,選擇相信他。
也不怪鶴見初雲這麼問,畢竟吳貢缺臉煞的名號響徹四方,幾乎無人不知,而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鶴見初雲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惟獨這杜尚來,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和吳貢他們看著就不像一個道上的。
可偏偏,兩邊對彼此的態度就好像共事多年的夥伴,這就很奇怪。
對她來說,杜尚來就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他們的身份敏感,在離開大梁之前,可出不得半點差錯。
吳貢則沒有那麼多的擔心,要說起來,其實他也理解杜尚來的做法,以前杜尚來不怕死,那是因為他沒有軟肋,沒有牽掛,最後的結局再怎麼樣也不過一死了之。
沒有人在乎,或許在多年以後還活著的兄弟會在某一次的閒聊談起這個人,而之後就再也沒有彆的了。
而在有了孩子,有了媳婦,之前的軟肋就都有了,擔心這樣,擔心那樣,自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勇往無前,不懼生死。
畢竟,當你清楚自己占據了某些人全部的內心世界時,去死也會變得無比愧疚。
另外,吳貢和杜尚來一樣,都是孤兒,他太了解,像他們這樣的人,比任何人都希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吳貢也是在打聽到杜尚來的消息後,才有了退隱江湖,娶妻生子的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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