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後的事情,是憤怒的民眾衝入秋榆的家門,將其大哥圍毆一頓,好在最後解釋清楚了誤會,她大哥並無性命之憂。
正如她說言,秋榆大哥一直是一個開朗活潑的人,那一晚過後他雖然變的沉默起來,但秋榆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的大哥便會恢複常態,繼續與她和二哥嬉笑打鬨。
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到了深夜,年幼的秋榆去道歉時,卻隻看到已經懸梁自儘的對方。
唯一的頂梁柱崩塌,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儘管最後從二哥嘴裡得知大哥白天出去乾苦力時也是受儘他人欺辱,捉弄他們隻不過是為了緩解內心中的壓抑。
可事情已經發生,再也難以補救。
淒冷的夜風吹過他的屍體晃呀晃,月光撒下,投射到牆上的陰影搖擺不停,在她的心裡留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陰影。
人總得活下去,可唯一手腳健全的秋榆那時不過七八歲,怎可擔起這一家子的重任?
她能做的,隻有賣身!
以二十五貫錢還不及一頭牛的價格成為鶴見府內的一名丫鬟。
說到這裡,秋榆早已泣不成聲,整個人爬在沈意身上抽泣著,眼淚劃過密集排列的鱗甲,帶走些許汙漬。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要逼他去死,真的……嗚嗚……我一時糊塗而已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沈意沒辦法安慰她。
哭吧。
哭吧。
哭出來或許好受些。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停下了,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為笑。
“玄厲,謝謝你聽我說這些,我該回去了。”
她站起身就要走,但走沒幾步停了下來。
“對了,過幾天我可能要回家探親,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你一定要在小姐麵前乖乖的,不要在像昨天那樣了……昨天小姐是不是來找過你?你不會對她……”
想到某種不可能發生的事,秋榆震驚了一下,但很快搖搖頭“你可是小姐的命神,應該不會對她動手吧?小姐今天特彆生氣,都去主峰閉關苦修去了。”
秋榆轉變很快,不一會兒就將以往的傷心事拋到了一邊。
沈意靜靜聽著,舌頭舔著牙齦。
“好了,我要走了。”
看天色不晚了,秋榆小跑著離開供獸堂。
沒了之前的壓抑,腳步輕快了很多。
看著她背影,沈意心裡暗歎:“真是個傻姑娘,啥時候了還關心老妖婆。”歎完,沈意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她之前說的話。
她要回家探親,還是去仁溪鎮?
好像挺遠的,不會是一個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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