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風頭過後呢?
等一切事了,吳貢會不會來報複自己?
畢竟自己為了如今的生活可是害死了不少弟兄。
杜尚來不敢賭,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如果其中任何一個出了意外,他都難以接受,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想在這冀州城繼續過安穩的生活,不想有任何人打擾,而最好的做法就是除掉吳貢,以絕後患!
可若是除不掉,這冀州城也不能待了。
站了也不知道多久,杜尚來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
昨日官府的人反應很奇怪,自己在說出吳貢明日將會去角峰港時他們表現的興致缺缺,但當自己說到其中有一位薑姑娘時,他們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可能那薑姑娘很不簡單吧,而角峰港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也看不到,還是不想這些了。
反正那裡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想來吳貢也逃不掉。
……
角峰港,隨著船夫們全部跳船逃走,碼頭上的兵卒之中走出一個男人,他望著停在江心的大船冷聲喊道:“吳貢,我等你多時了!我知道你在裡麵,今日你插翅難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靈力的作用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話語。
男人好像認識吳貢,鶴見初雲不禁皺眉問道:“那人是誰?”
“他叫騰良功,老宿敵了,以前讓他我手底下逃了好幾次。”吳貢說話時語氣中帶著對杜尚來的恨意還有對那騰良功的不屑。
不過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對麵有多少強者,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要是打起來,他可能還好一點,而王中柱這些人,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回頭看了一眼,實在是沒有辦法,吳貢乾脆說道:“等一下我先動手,你們抓緊時間破船,往後麵能逃就逃,要是逃不了,你們就給我殺!殺幾個算幾個,黃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
說著,他又看向鶴見初雲:“鶴見小丫頭,今天咱們這條命可能就丟在這裡了,你怕不怕?”
她沒有回應,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冷靜,實則內心慌得很,麵對死亡,她又何嘗不怕?
“玄厲,你倒是想辦法,現在到底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
沈意哪裡有什麼辦法?
這不坑爹呢?
現在船停在江心,距離碼頭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他的感識根本摸不到那些兵卒,連到底有多少人,多少位強者他都不清楚,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然,沈意有一個不靠譜而且非常不要臉的辦法。
那就是把吳貢賣了……
畢竟這些兵卒針對的是吳貢,讓他自己去麵對就行,而自己則帶著老妖婆逃走。
可問題是怎麼逃?隻要自己一現身,那些兵卒絕對能認出自己來,然後把火力集中在自己和老妖婆身上。
除非吳貢願意舍命拖住那些人幫助老妖婆逃跑,要不然就是在想屁吃。
所以沈意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沈意也沒辦法,鶴見初雲隻能對吳貢點點頭:“聽你的。”
吳貢也點了點頭,轉而出了房間,走在了過道上,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釋放出來,背後靈氣氤氳著,十丈高的法身浮現出來,一下就將整個船倉擠得支離破碎,頂出了甲板。
在看到他的法身後,碼頭那邊就傳來一道渾厚的命令聲,伴隨著戰鼓的聲音響徹天際。
“列陣!”
“殺!”
遍地軍卒的喊聲震耳欲聾,在寬闊的江河上掀起了片片漣漪。
從軍陣誕生出來的殺伐之氣如同浪濤一般洶湧,即便鶴見初雲也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她抬頭看向吳貢的法身,就見他哈哈大笑著,法身伸出手,大掌一捏,直接將船上最長的一根桅杆擰了下來,如同重重扔向在碼頭上的軍卒。
“小崽子們!給我受死!”
桅杆仿佛一柄飛矛一般,掀起的狂風似乎要將人的皮膚撕裂,不過還沒接觸到碼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粉碎。
吳貢毫不在意,法身雙手高舉,凝聚出淩厲驚人的刀光再一次砸下!
“眾將士聽令!起陣!”
騰良功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由數百兵卒組成的複雜陣法以他為中心開始運轉起來,大量靈氣出現彙聚成一道更為高大的法身。
“兵魂?”吳貢輕咦了一聲,但法身雙手上的刀光卻沒有絲毫停頓,依舊砸了下去,與那兵魂法身重重碰撞在一起。
轟隆!
一股衝擊力朝著四麵八方蕩開,停在江河上的大船頓時搖晃不已,隨時都有可能會側翻。
還在船倉中的鶴見初雲趕忙站穩身形,一劍下去將船壁劈開,對著後麵的人招呼了一聲:“快走!”
吳貢與騰良功帶頭的兵卒交戰時所出現的餘波已經將船的後半部分摧毀的不成樣子裡,各種船體碎片漂浮在江麵上,鶴見初雲腳尖一點,施展繾雀青雲訣,便輕輕鬆鬆地落在了其中一塊木板上,後麵的王中柱等人相繼跳下來,落在其他木板上。
不過江對岸也有不少兵卒,一看到她們就抬起弓射出一根根箭矢,鶴見初雲見狀當即釋放出自己的靈力,在周圍形成一道屏障,將飛來的箭矢儘數擋下。
之後更多的箭矢飛來,但沒有疫氣的她,靈力格外渾厚,飛來的箭矢,依舊無法破開她的防禦。
那些兵卒也不傻,見箭矢沒有用,對視一眼後就紛紛上了小船,朝鶴見初雲幾人這邊劃來,準備展開近戰肉搏。
“他們打得過嗎,這都敢上,不怕死啊!”
“他們吃了沸血丹。”
“靠!”
鶴見初雲皺著眉頭,說話間揮劍灑下大片劍氣,將其中一艘劃過來的小船斬成兩截,鮮血在江水浸染開來,不過劃船過來的兵卒可不少,而且還吃了沸血丹,瘋狂嗜血的同時,每個人的實力還至少都是正階以上。
這些兵卒仿佛殺不完一樣,幾人對付的很吃力,而且在木板上,他們也隻能隨波逐流,控製不了方向,不敢輕易選擇下水,因為在水裡實力沒法完全發揮出來,對付起這些兵卒會更加困難。
更是不敢上岸,因為岸上還有數百位兵卒駐足觀看著,一上岸他們就能組成軍陣對付自己,那時情況會更加危險。
所以隻能在江上漂浮著對抗這些兵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