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想著這些,沈意慢慢將姿勢恢複過來,閉上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一邊騙過下來巡查的守衛,一邊用最笨的方式來熬過最無聊的時間。
不知不覺又是一天,中午時分,讓沈意有些意外的是,小王爺又來找自己了。
不同於昨天他尾巴幾乎翹到天上的高興,今天的他哭喪著臉,眼眶裡隱隱有淚水在打轉。
一問才知道,原來昨天他和自己告彆後就去找鶴見初雲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鶴見初雲竟然將自己關進了屋子裡,說什麼也不願意出來見人,就連他的那位兄長鳳飛鵬,在給鶴見初雲送飯菜時也接連吃了好幾個閉門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王爺說他在屋裡門前敲了小半個時辰的門,明明鶴見初雲在裡麵,但她就是和兩天前一樣不理會他了。
原本小王爺也沒太在意,就當她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做,所以便不再打擾她了。
而今天他一醒來,就急急忙忙去了棲山院,以為一天過後鶴見初雲的態度會變好一點,但沒想到她和昨天一樣,躲在屋子裡誰也不見,小王爺連說話她都不回應,更彆提跟她要到一罐子糖了。
在說完這些後,小王爺在沈意麵前又哭又鬨的,說什麼也要讓沈意把承諾好的那一罐子糖給他。
沒辦法,沈意隻能自己出血,將儲物空間裡的其中一罐糖拿了出來。
把小王爺打發走後,終於是安靜了下來,沈意覺得無聊,隻得重新閉上眼睛消磨時光。
也不知道老妖婆又在乾什麼,但他現在看不到她也管不著她,如果她一直這樣,這小王爺恐怕明天還會過來找自己想辦法。
不過奇怪的是,又是一天過去後,小王爺竟然沒有來找自己。
而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如此。
可能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吧?
沈意這樣想到。
終於,四天的時間被他熬了過去,到了第五天,原本沈意的意思是按老樣子等到淩晨深夜的時候再出去看看外麵是什麼情況,但還沒到晚上,沈意就察覺到了今天的不同尋常。
首先是那些守衛,今天竟然沒有帶絕靈丹和那些又腥又臭的泥狀食物過來強行喂給自己,而且還沒見他們下來巡查過。
這樣的情況很罕見,沈意來這裡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他起身來到鐵柵門前將感識延伸了出去,也沒有摸到什麼人,外麵靜悄悄的。
軍武大比,顧名思義,應該是這荒沙坪軍營在舉辦武鬥方麵的競技,導致地宮外麵的守衛力量變得薄弱起來。
在鐵柵門又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多些,見還是沒有人下來尋常,沈意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短暫的猶豫過後,他便將身體縮小,強行從鐵柵門裡麵鑽了出去,他一路朝著深處走去,找到了被關在另外一座地宮裡的苗晉衝。
一見到自己,苗晉衝顯得很是意外。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過來問你些事情。”
“什麼事?現在可還沒到晚上,你就不怕那些巡邏的小雜碎發現?”
“為父心裡有分寸。”
“你娘……什麼事情,趕緊問。”
“你知不知道軍武大比?”
“軍武大比?”苗晉衝一臉疑惑,看樣子好像壓根沒聽過,但他反應也快,隨後反問了一句:“外麵在舉行軍武大比?”
“應該是。”
“怪不得。”苗晉衝了然,之後又給沈意說起了他對軍武大比的了解。
他在這裡待了那麼些年,軍武大比雖然沒聽說過,但他也發現了,每年都會兩次近五六天的時間不會有人下來巡查,而且在那段時間還沒有任何東西吃,隻有撐過那五六天才行。
沈意歪了歪嘴巴,在他看來,苗晉衝這貨就是個傻逼,關了那麼久,愣是一點信息都不問,見到那些下來巡查或者下來送吃食的兵卒除了罵街還是在罵街。
關於軍武大比,問苗晉衝還不如問石磚縫裡的雜草呢。
搖了搖頭,沈意就要往回走去,苗晉衝見狀連忙叫住了他:“等等,你不放我出來?”
“晚上再說,現在不行。”
沈意說完一點也沒停留,跑回到了關自己的地宮。
他保持著警惕,還是沒有選擇出去,在地宮裡又等了一段時間。
這一等又是兩個時辰的時間,而在這兩個時辰之中,依舊沒有人下來看過,他和苗晉衝這一人一獸,仿佛被世人遺忘了一般。
到這裡,沈意有些忍不住了。
老妖婆提示自己今天是軍武大比絕對不可能是在耍自己,其中必然有讓自己和老妖婆逃出去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而老妖婆現在住的地方附近都是暗衛,暗衛是什麼存在不用多說,尋常守衛越到深夜就越是疲憊,但暗衛則不同,可能越到深夜他們就越是警惕。
想著這些,沈意深吸一口氣,身軀縮小,再次鑽出了鐵柵門。
他沒有朝蟻道那邊去,而是往著地宮入口方向走去了。
他沿著通道不斷向上走,周圍漸漸有了一些人活動過的痕跡,走道開始變得寬闊起來,在前麵,他看到了無數巨大青銅齒輪機關,齒輪轉動著,摸黑的油滴從環環相扣的齒牙之中滴落出來,在有著複雜紋路的金屬表麵上流淌著,還伴隨低沉的機械聲發出。
鐺!
鐺!
鐺!
仿佛一頭龐大的怪物在黑暗中使儘混身力量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