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沈意沒有多待,朝著門外麵走去了。
隻是臨走前,他斜著眼睛撇了明月一眼,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表達:“等這具肉身沒了,有你好果子吃!”
看完,他扭過腦袋,從對麵的窗子鑽了出去,趁著濃濃夜色,展開龍翼,飛到了空中。
隻是不得不說唐琬玉這人真的是風韻十足,想想有些心癢癢的,於是沈意去了一趟沈公館,向屈顯貴交待了一些事情後,就急急忙忙回了茗煙院。
“老妖婆!”
剛練完一天丹藥的鶴見初雲本想沉心修煉一晚上,結果內心剛剛平靜下來,房門就被沈意粗魯地撞開,突如其來的動靜讓鶴見初雲心裡一顫,看到是自己的命神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你進來的時候能不能輕點?”
“輕點也可以,就是太麻煩了。”沈意隨意地說道。
輕輕的開門關門難嗎?
一點也不難!
隻是沈意西方龍的身軀讓他在很多時候辦事都不能正常人類那樣便捷。
畢竟把翅膀去了,沈意就是一隻大號的蜥蜴,四肢站立或走動時,他的前肢向前抬起來,長度遠不及脖子腦袋的長度,總不能每次開門時要麼人立而起,要麼側著身子用腳蹬開吧?
相比之下,用腦袋把門頂開是最方便的。
另外就是,從鶴見初雲住進茗煙院到現如今,主屋的房門已經換了三道了。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沈意撞壞的。
這導致鶴見初雲進入屋子時隻要沈意不在,她萬萬不敢將門鎖上。
“唉~懶得說你什麼了,要是這門再壞,你就用黃金自己找人去修吧。”
“切,一個門能值多少錢?”
沈意不以為意,條件反射地想要爬到毯子上把玩自己的黃金,但剛一窩下身子就騰一下站起,嘿嘿笑著湊到少女身邊。
“老妖婆……”
“乾什麼?”
“嘿嘿……”沈意露出讓鶴見初雲感到極為熟悉的表情,她心裡不妙,往往對方臉上出現這個表情時就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時候不晚了,該休息了,睡覺吧。”
“這不還早嘛?”
“早睡早起身體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乖啦,睡覺。”
“睡什麼啊,我就是看樣東西!”沈意嘟囔著說道,聽到這話的鶴見初雲一愣,以為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心裡放鬆了幾分警惕,問道:“你想看什麼?”
“你把頭發散開先。”
“散開乾什麼?”她眉頭緊皺,剛放下去的警惕現在又被她提了上來。
“你散下來就是了,快點,老妖婆你就讓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
“快快快,老妖婆,看完我就早點睡覺去了。”
鶴見初雲狐疑地望著眼前這頭惡龍,想著隻是把頭發散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便也沒說什麼,抬手取下了簪子。
如瀑的青絲披落在少女如雪緞般的香肩上,惡龍眼前一亮,又道:“老妖婆,我記得你不是有一件那個衣服的嘛?”
“什麼衣服?”
“就那件……粉藍粉藍的那件!”
“什麼粉藍粉藍的?”
“哎呀!就是在你結明法祭那天,咱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穿著那一套!你彆告訴我沒有,之前我可是有看到過的!”
這下鶴見初雲知道是什麼了,沈意說的那衣服其實就是繡,隻有去一些比較重要的場合她才會穿,平時根本不會穿在身上。
“呃……玄厲你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我正常的很。”
“那你怎麼突然對那件衣裳感興趣?”
“我就是想看嘛,老妖婆你快穿上,讓我看看。”
沈意說著,直接伸出爪子將鶴見初雲從坐椅上拉了起來,他之所以想看,無非就是唐琬玉身上衣服的款式和老妖婆在十六歲結明法祭那天穿的繡有些相似。
鶴見初雲在被迫起身後便冷眼看著他。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早知道會是這樣!
……
於此同時,處於夜幕下的徐家府邸之中。
徐四海一手把玩著文玩核桃,另一手背在身後,麵對著一架子的書沉默不語。
而在書案對麵,枕刀會會主鄧全昌正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燭火搖曳,書房裡的光線時暗時明,徐四海全程站在陰影之中,讓人無法猜出他下此刻內心所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四海終於開了口,語氣不悲不喜,也聽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北堂死了多少人。”
“回稟主人,北堂一共死傷七十六人。”
“還有呢?”
“其中枕刀會淨階弟子死了三人,北堂坐館唐琬玉身受重傷,好在那襲擊北堂的賊人已經被誅滅。”
“哼……無臉人……”徐四海嘴裡呢喃著,伸手在自己臉上用力掐了掐,最後疼得咧了咧嘴,直接放棄了。
想著鄧全昌在之前的描述,那無臉人的臉上血肉模糊,明顯是在襲擊北堂之前被人硬生生將臉皮給撕了下來,又或者是他自己動的手。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很耐人尋味。
一個眾虎幫,竟然可以逼著一個淨階修為的存在來北堂送死?
放在徐家可能不算什麼,雖然淨階修為以上的門客不是很多,但如果非要拉出幾個來死一死,那也是拿得出手的。
但隻是一個幫會,淨階修為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可是頂尖的戰力。
就這樣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