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祝延崢被蒙到鼓裡了……不是吧?那意思是說連祝劍清也是啥都不知道?”
另一邊,其實沈意並沒有飛得太遠,他看老妖婆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後,便轉頭飛進了不遠處的一座小彆院裡,然後躲在牆後麵繼續偷看現場。
聽到祝延崢說他父親什麼都沒有告訴他,沈意倒是挺意外的。
畢竟怎麼說,祝劍清可是祝家的家主,鬼知道江州城裡有多少人是他眼線,關於祝延濤是怎麼死的,他和老妖婆也不是沒嘗試調查過,但是很勉強,並沒有得到什麼收獲。
但在祝劍清這個層次的,應該或多或少能找到一些線索才對。
儘管祝延濤這個兒子在祝劍清心中沒什麼存在感,可無論怎麼說,那還是他的兒子。
他是家主,兒子死了不去查,那就是給整個祝家丟臉。
祝府也不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假設祝劍清什麼都沒查到,那祝延崢回祝府那天完全可以跟他好好說,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偏偏,祝劍清給人趕出去了,還把祝延崢打得吐血。
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像是一種警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祝劍清應該是查到了什麼,知道了殺祝延濤的是什麼人,且這個人祝家得罪不起,所以準備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以前在大梁冀州的時候,路上吳貢曾對王中柱段懷幾人講過一句話,原話是“這群狗卵子生的豪門大族,他娘的永遠隻怕一種人!”
“什麼人啊老大?”
“比他們強!比他們凶的人!”
是啊,那些大家族永遠隻怕比他們強的人,吳貢那句話說的甚是有道理。
正是祝家惹不起的人,他們才不敢聲張。
這樣的話,祝家得罪不起的勢力整個江州城就那麼幾類,道觀裡的道士,江州望族,還有隱世家族,或者是皇族。
首先是道觀裡的道士,這些道士社會地位極高,皇族見了都得讓其三分,真亂起來沒幾個王朝能遭得住,不過不太可能是他們,一般情況下,隻有某地爆發戰爭或頻繁出現邪祟為禍一方時還有可能經常看到道門內的人,太平盛世下,道士們都安心待在道觀裡,輕易不會出門。
其次是皇族,但要是有皇族的人到江州,恐怕來之前就已經鬨得滿城皆知了,所以也不太可能是皇族所為。
再然後是隱世家族,這個嘛……沈意就很難說了,他對江州了解的不多,就知道江州裡的兩大望族,往上的隱世家族彆說是有那幾個姓氏了,他就連江州城有沒有隱世家族都不清楚。
最後可能是林家或武家的人所為。
可是為什麼呢?難不成是林俠妤?
會不會是那天祝延濤在大街上纏著老妖婆不放,剛好林俠妤就在附近還給看到了,然後心裡醋意大發,記恨上了祝延濤,就派暗衛過去給人宰了?
咦~
沈意狠狠晃了晃腦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會真有這麼狗血吧?
另一邊,祝延崢將“萬高月”這個名字呢喃了一遍,望著鶴見初雲語氣顫抖“你……你什麼意思?”
“在你弟弟糾纏我之前,我與他素未謀麵,也從未有任何瓜葛,直到有一天萬氏以想要見我為由,邀我去了她宅內一敘,當時祝延濤也在場,也就是自從那之後,你弟弟便……”
鶴見初雲低眉,將自己與祝延濤第一次見麵和後麵所有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聽完這些,祝延崢瞪大了雙眼,眼白處布滿了血絲。
“萬高月為何要見你?”
“我又怎麼知道?那時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還非要送我一根金釵子……”說著,鶴見初雲想把當時萬高月送自己的金釵子找出來扔給祝延崢看看,但感識才剛剛探入儲物空間中,她才反應過來,那根金釵子已經被沈意給融了。
她的儲物空間裡隻剩下一枚鑲嵌在釵子上的紅寶石。
“呃……反正我要說的就這些,你弟弟的死和我真沒有關係。”
“這……”祝延崢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腦飛速轉動,將對方告訴自己的事情和自己知道的事情結合在一起。
自己弟弟是死在七月初四那天,而自己收到祝延崢死訊那天已經是七月十一了,這七天的距離,也就是說,在自己弟弟死後沒幾個時辰,甚至都還沒開始調查祝延濤是怎麼死的,萬高月就迫切的找人給自己送信來了。
萬高月怎麼就確定人九是鶴見初雲殺的?
還有,他和祝延濤兄弟二人向來不願與萬高月有交集,她為什麼要給自己報信,還在信中寫明要給與自己幫助?
萬高月有這麼好心?
無論是她有意親近祝延濤,還是要給予自己幫助,這些行為,她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現在來想這些問題,一切都有答案。
萬高月這個賤人在利用自己!
萬高月讓自己來對付鶴見雁秋和鶴見初雲,好讓她能夠坐上祝家主母這個位置。
自己和親弟弟祝延濤都是她爭奪權利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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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殺了祝延崢!
還有自己的父親祝劍清,他被萬高月的美色迷惑了雙眼,這才為其隱瞞事實!
從始至終,自己都誤解了鶴見雁秋和鶴見初雲,明明她們兩人才是自己最應該尋求幫助的人。
想著這些,祝延崢臉色猙獰得可怕,宛如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之前他對鶴見初雲有多恨,那麼現在,這些恨意都被他雙倍轉移到了萬高月身上。
“呃啊!”
他發出一聲怒吼,一拳重重砸下,在地板上留下一個拳印,隨即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目光深深地看著鶴見初雲,問道“祝延濤的死……真的和你無關?”
“你要說我幾遍?若真是我殺的祝延濤,就憑你想謀害我姑母這一件事,你已經死了不止百遍了。”
“若我弟的死真與你無關,那你就發誓。”
鶴見初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她本來不想理會,但看祝延崢好像把萬高月給恨死了,她覺得有些有趣,便輕飄飄地來了句“若是我殺的祝延濤,我全家死光行了吧?”
笑死,全家早死光了。
聞言祝延崢怔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她會發這麼毒的誓,不過他現在徹底信了,對方的確和自己弟弟的死沒有關係。
仇恨消失了,換一種目光再看眼前這少女,她好看的真如同仙子般,怪不得能讓祝延濤如此癡狂。
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祝延崢連忙挪開目光,有些尷尬道“其實……你沒必要發這麼重的誓。”
“你還有彆的事沒有?”
“沒了……告辭。”祝延崢轉身就要走,但鶴見初雲卻出聲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