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進去?”蔣鬆問。
“走。”溫故應說完後,便又再次往前。
李川剛想喊住他們,卻發現他們已經不見了,他還想等溫故應說開始,再開始呢。他後退兩步,又靠著山壁坐下,喝了兩口酒。
暈眩感褪去後,他低頭專注地看著天音壺。
壺身上的一條條墨痕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占據了他的整個視野,心神深陷在其中,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有微風輕拂他的耳畔,順著漣漪一層層擴散,滌蕩著這片空間。
溫故應與蔣鬆立刻察覺到了變化。
蔣鬆說“開始了。”
溫故應“嗯”了一聲,說“我會將剩餘的空間,一一破去,再次期間,你要將她的本體找出來,不要讓她再跑了。今日不殺她,難解我心頭隻恨。”
蔣鬆一揮手,手中出現了一張網來,說“你放心,這次我不會留手了。”
“原來你還會憐香惜玉?”溫故應嘲笑說。
蔣鬆嘲笑了回來“都是和你學的。”
他們嘴上逗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不慢,甚至配合得還有些默契。
順著紅色的劍光,一張網將前方的虛空籠罩了起來,空間中的影像逐漸顯現了出來。
空間中的劉洋率先察覺到了變化,他轉過頭看著天邊逐漸渲染起的紅光說“有人來了!”
“有人來救我們了嗎?”蹲在一邊的穆淩抬起頭,他前方的石塊上,放著許多銀色的魚鱗。他說“我們已經參悟透了鱗片上的信息,馬上我們自己就能出去了。”
“不一定,也許是敵人。”劉洋向前走了幾步,體會著靈力的變化。
他感覺到輕柔的風吹在他的臉上。
微風漸漸擴散開來,將整個空間都包裹其中,一切都在這無聲的吹拂中逐漸模糊起來。
漸漸消解於虛無之中。
“鱗片在消失!”穆淩喊了出聲。
四周的修士都向他的方向看來。
微風輕拂著銀色的鱗片,將它們輕輕掀起。鱗片逐漸飄升至半空中,轉瞬間又化作了細煙,飄散無蹤。
李川伸手,感受著這一層層的漣漪。
這是他第一次,用他所有心神去催動天音壺。上一次,隻是催動了一瞬,接著就分神砸壺了。
他細細體悟著此時的感覺。
他的視線順著風延伸到了遠處。
風吹過的地方,漣漪展開,一切都開始分離消散,風將所有的異象都悄然抹去,一切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他看得越遠,就覺得身體越輕,好似整個人都要飄出去了。
他看到了茫然回到了原處的修士們。他們有的慶幸,有的疑惑,有的似乎還有些不甘。
他還找到了蔣鬆與溫故應。蔣鬆手中掌著一張大網,仿佛在細細探尋著什麼;而溫故應則似乎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對著蔣鬆說了幾句話。
風在更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李川意識到,他的極限到了。
風歡意呢?他突然想到。他感覺到他到達了極限,但是漣漪覆蓋的範圍已經很遠了。難道溫故應猜錯了,她的真身不在這裡?
他一邊想著,一邊讓心神更深地沉浸在了漣漪之中。
他感覺到他肉身與神魂都跟著漣漪的節奏一起湧動了起來,突然之間,他感覺到胸口一動,接著《紋經》飛了出來,慢慢地展開了。
《紋經》上的圖案,與微風中的漣漪遙相呼應著,一呼一息之間,李川感覺到他沉浸到了更深的地方。
眼前的景象一層一層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