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剛吃了口蛋糕,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垂下。
這一眼,她才注意到,男人已經換了套灰色圓領家居服,好像還少了些讓人難以靠近的高高在上氣場。
莫名地,她覺得秦禮在很認真扮演她的家人,給她親情的體驗。
越是這樣,越難分辨是非,因為這幾年秦禮也是這麼對她的。
沈靳舟說秦禮不是什麼好人,是想利用她……
秦禮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現在已經被他抓到了小辮子,他卻一如既往…
讓人看不透也猜不著。
秦禮抿了口茶,繼續說“秦初什麼德行,我很清楚,你想出去找點樂子,在不鬨出什麼事的情況下,我勉強能理解,但是你不應該去找傷害過你的人。”
“我說得沒錯,你就是喜歡犯賤,自貶身價。”
許盈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我會把握好的,我很冷靜,如你說的,我隻是找點樂子,順便靠近沈氏,好方便我在這裡開展工作。”
後半句話,她特意放緩了語速,確保他能聽清楚。
她確實有目的要靠近沈氏,如果秦禮也有,那或者可以成為盟友,隻是不知道要被利用到什麼程度。
不會是要她盜取什麼機密吧?
她微不可見地擰了擰眉,垂著眉眼吃蛋糕。
秦禮淡涼的視線掃了她一眼,卻是道“你傻得實在可愛,幾年前差點喪命,一轉眼,不計前嫌,也沒有任何膈應就這麼給他睡了。”
說到這,他又哂了一下“這麼上趕著,他能珍惜你嗎?”
“……我沒有上趕著。”許盈掀眸,對上他探究的調笑目光。
“沒有徹底拒絕,再加情難自禁,就是上趕著,賤骨頭一個,這樣他隻會看低你,作為一個女孩子,這點矜持很有必要。”
許盈在細細思量他的話,氣氛愈發詭異。
她做了對不起他弟弟的事,秦禮不但沒有動怒,還給她簡單過了個生日。
而現在像個老父親一樣,在給她講道理,給她說教?
在看到男人那笑意不及眼底的黑眸時,更是覺得瘮得慌。
?!
此地不可久留。
她想回房間做方案,明早八點前就要發到秦禮的郵箱,再這麼耗下去,今晚就得通宵。
於是,她看到擺在一旁的首飾盒,便自己解開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擺好蓋上盒子。
秦禮淡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聲線冷凜“禮服也給我脫下再走。”
“啊?”
她以為聽錯了,在這裡脫下?
男人知道她沒理解他的意思,加重話音,重複了遍“在這裡脫下,再回房間。”
剛好鬱南走了過來,“二少夫人,我來幫你拉下鏈子吧。”
許盈屏息“不用,我自己來。”
秦禮深邃幽冷、邪魅深寒的眸子,眼梢之下淺淺的紅,暗藏嗜血戾氣。
拉下拉鏈前,她怔然地看向他“今晚的事,你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過完生日,也嘮完家常裡短,該算的賬當然不會落下。
不止鬱南在,尤遲也在,如果她不照做,等待她的就是強製的家法伺候。
秦禮看她的目光沒有下流的玩味,隻有冰冷如刀刃的溫度“你難道是想受點皮肉之苦?”
“明天一大早讓他們看到你滿身都是傷,更不好看。”
男人白皙的手指上,撚著那枚具有秦家家主象征意義的板戒,跟他的目光一樣,泛著寒光。
她咬了咬牙,手臂繞後,拉鏈即刻拉下。
禮服落至腳踝,曼妙的酮體幾乎沒有任何遮攔,就這樣展現出來。
她低著頭,腰上腿上沒有塗上遮瑕的痕跡撞入她的視線,更讓她覺得羞恥難當,這比拿鞭子抽她還要難受。
秦禮不發話,她也不敢兀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