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剛從洗手間出來,猝不及防與一個傭人撞上,肩膀被撞得生疼,痛苦地皺了皺眉,“哎呀”了一聲。
女傭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還跪了下來。
許盈扶她起來,“人有三急,不怪你。”
況且她也受不了人家跪拜的大禮。
女傭金發碧眼,歐美麵孔,她低垂著頭,又說了聲抱歉:“對不起,沒撞疼你吧?”
這點小事,許盈不為難她:“看你應該是肚子疼,快去上洗手間吧。”
女傭應了聲,匆忙地腳步,快速走去旁邊的傭人專用衛生間。
許盈抬手揉肩膀,才發現手心裡不知何時多了張小紙條。
她懸著心打開,上麵是一串英文。
意思是:今晚兩點到對麵的樹林,有你要的人。
許盈心跳加速,又察覺到那道鋒利如刀的目光,猛然抬頭,那個亞洲麵孔的女傭就站在落地窗邊。
她拿著毛巾在擦拭桌麵上的花瓶,並未看過來。
許盈走過去,在沙發的扶手坐下,冷不丁地說:“孟初析,是你?”
之所以會懷疑麵前的人是她,隻是憑著強烈的直覺。
但看她的臉,又找不到像是戴了麵皮的假象。
她聽過這種偽裝技術,就例如秦禮讓她找的那個“v”就是這樣經常變換自己的樣貌。
女傭更是一點不尋常的反應都沒有,隻是因為注意到有人在跟她說話,禮貌地提起微笑,說著一口流利的本土英文,而且口音很重:“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許盈蹙了蹙眉,“你會說中文嗎?”
女傭搖頭,“我不會呢,沒有學過,隻有剛才不小心撞到你的那個傭人會講中文。”
許盈若有所思,把紙條揣進口袋,正要走去傭人洗手間,林淑就從另一個洗手間走了出來。
“你久等了吧。”她熱情挽上來,打量探究的目光落在許盈的臉上,好一會才又開口,“還是原來的小姑娘好看。”
許盈抿了下唇:“林總以前就見過我?”
林淑挑了挑眉,好像在憋什麼壞心思,“見過呀,最後一次是我和靳舟在外麵約會那次,中途他接到你的電話,跟我說你是媽媽閨蜜的一小孩,那我就說接過來一起玩唄。”
她故意停頓下來看她的反應。
許盈還是沒想起來,沈靳舟身邊其實有不少異性朋友,想到這,她咬下了一下唇:“你們,那時候在約會?”
林淑沒否認,壞笑道:“是啊,妹妹,那天我還帶你去遊樂場玩呢,不記得我啦?”
“遊樂場?”許盈好像有點印象,再看看麵前的女人,越看越熟悉。
但還是想不起來了,她也不是出現在她眼前的每個人都會記住,記憶是有選擇性的。
林淑抬手揉她的腦袋,語氣忽然變得挑釁:“怎麼,妹妹想跟我搶男人?我跟靳舟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你有信心比得過我?”
她眉眼間的成熟風韻,以及拿捏一切的自信,那是一般女人都比不上的。
達到她這個階層的女人,想要什麼,都是信手拈來的事。
回到放映室,許盈的腦袋還在因為她那句話嗡嗡作響。
沙發上的兩人一左一右,氣氛也沒好到哪裡去。
在看到祁晏的俊臉上掛了彩,林淑一愣,看向沈靳舟:“你打人了?”
沈靳舟伸手捏住許盈的手腕,拉到身旁,摟入懷裡,靠著椅背,才漫不經心道:“就不能是他自己摔跤弄的?”
林淑明顯不信,沒好氣瞥了他一眼,讓傭人找來藥水。
祁晏拿下鼻梁上的眼鏡,笑意淺淺:“不小心磕到桌角,不礙事。”
“都破相了。”林淑接過傭人遞來的藥水,用棉簽沾濕,塗上他受傷的地方。
許盈靠在沈靳舟肩頭,偷偷轉眸瞥了過去,感覺林淑對祁晏也很好……
在胡思亂想之際,熟悉的氣息從額頭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