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兩人終止了談話，華輕聲對著門外說道。隨後，一雙小手推開了閉著的門，兩道身影從門外擠了進來。
林朝雨手中端著一盆熱水，其中浸染著兩條毛巾，她上前將水盆放在一旁的桌上，而身後得江婉如則是有些手足無措。
林朝雨把水盆放好後，趕忙拉住了江婉如，兩人靜靜地站在那，低著頭不敢看向麵前的對坐著的兩人，眼裡帶著一絲驚恐。
“師傅………”
“這與我無關，該問就問你們師伯。”
華隻是靜靜地說了一句，掃了那兩人一眼，然後又看向麵前的燼，平淡的神情中擠了擠眼，朝著對方使著臉色。
他看了看麵前的華，又轉頭看了看那偷偷瞄著自己一高一矮的人，似乎都在期盼著他原諒。
“額……我覺得還是你處理比較好，你知道的，我不是很習慣處理這種事情。”
“若是這樣，要我說那就先給她們四個關三天禁閉，看看下次還敢不敢如此了。”
聽到這，那站著的江婉如臉色都有些陰沉下來，而身邊的林朝雨隻是舒了一口氣，似乎是認栽了。
“得了，剛回山上就這樣我想這可不好，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得了，也好讓她們幾個長長記性。”
說著他又轉頭看了看那兩人，伸手向上揮了揮，示意對方起身。
“要站就好好站著，卑躬屈膝成何體統，我下手有些重恢複的時間要挺久，去給她們擦擦汗吧。”
他指了指旁邊躺在床上的兩人，隨後又將目光看向麵前的華。而那兩人聽此都有些喜悅，道了兩聲謝後，趕忙起身到一旁的水盆前，伸手擰著毛巾坐在床旁，為對方擦著額角那密密麻麻的汗。
“話說其他人呢？你不是說你收了七個徒弟麼？現在我似乎也就碰到了四個。”
“師伯，方才我在後院為彥卿和素衣試劍，看到婉如進來呼喚也便跟著下來了。蘇媚師妹她前幾日剛下山去曆練，想必不出今日，以便要回來了。”
一旁為程淩霜擦拭身上汗液的林朝雨答道，而那身邊的江婉如隻是默默的為姐姐擦著汗，一句話也不說，或者說她是年紀最小的，也插不上什麼話。
“彥卿，素衣，還有蘇媚？”
燼有些疑惑地看向華。
“朝雨對線跟著我，蘇媚是我收的第二個，後麵是婉如婉兮，隨後就是淩霜，最後是馬彥卿和秦素衣，素衣是我前不久才收的。”
“這樣子麼。”
“師傅，師伯，淩霜和婉兮已經照顧的差不多了，我和婉如先出去了，彥卿和素衣還在後院等我。”
“師伯，師傅，我和師姐先走了。”
林朝雨把兩條毛巾都放回了盆中，朝著那兩人說完，端著盆就要起身離開。
“下次彆叫我師伯了，直接叫我燼就好，實在不行叫我先生，這聽著也太顯老了。”
“啊，好，先生再見。”
兩人聽此遲鈍了一下，隨後隨便應答了兩句之後，便推開了門走出去。
隨著嘎吱的一聲響，那扇門被打開後，華的臉上突乎其來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笑什麼？”
見到對方的表情，他下意識的朝著對方問道。
“還能是什麼，哼哼，真沒想到你還在意自己的年齡啊，都是一把老骨頭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想。”
“額……”
“話說你實打實活了五萬年，真的會介意這麼麼？我覺得有些不像你了。”
“哼哼，若是如此，我倒不如讓你一聲老太婆，如何？”
“…………”
“你看，這就是我剛才的感受咯，我可不喜歡彆人說我老，年紀大是可以接受，但我的生命可是永遠停留在二十歲的。”
“好吧，我大概能夠理解你是什麼心情了。”
華站起了身，朝著一旁的床走去，最後側身坐到了床沿旁，用手背分彆貼了貼程淩霜和江婉兮的額頭，感受道對方情況穩定之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身後得燼也起身走上前來，雙手抱胸，靜靜看著床上昏迷著的兩人。
“話說你回來時為什麼不先提前通知我一聲，方便我好好招待你，到最後竟搞得亂出如此的烏龍。”
“不想麻煩你而已，華，你知道的，自此就不喜歡嗯彆人圍在一團的感覺。”
“好吧，淩霜和婉兮情況還好，乘著機會，我帶你去後院見見彥卿和素衣吧。”
華站起了身，看向一旁的燼說著。
“華，在此之前，我可以先問你個問題嗎？”
“問題？你問吧。”
“將這種技藝傳承給現在的人類，你這是否有些在玩火自焚了呢？”
“燼，我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華搖了搖頭“至少我對自己還有把握。”
“人心可畏的，華，你是否把這項風險的評估定的太低了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隻是單純給你提個醒而已，至少你不該這麼毫無保留的將力量傳承給與你素不相關的人手中，更何況數目還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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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好吧，當我沒說，一起出去吧，我想去見見你，剩下那兩徒弟。”
“嗯。”
兩人踩著靜步走出了房間，隨著微微嘎吱的一聲響，那扇房門被關上。
兩人也靜靜的在走道裡朝著後院走去……
“這麼多年了，怎麼感覺這裡一點都沒有變呢？莫不是你從始至終就沒怎麼管吧。”
“哪會，隻是我不善裝飾罷了，倒是那些徒兒們喜歡如此，不過裝飾我也不會讓他們貼在外邊，至多留在他們自己的房間裡。”
“e……感覺，你的思想有點退化了。”
“…………”
“不過還好吧，也許隻是因為入鄉隨俗你習慣了這些古人的生活方式。”
“哼哼，應該是吧，但是像你這般不融入時代的方式，過的真的好嗎？”
“和在世界陰暗麵的我，又哪需要去在意這個呢？倒是你，這大搖大擺的當上了赤鳶仙人，這百年間那些朝代的皇帝拜訪你不少次了吧？”
“是又如何，不過話雖如此，「塵世」這個名號，倒是早就在民間口口相傳了呢。”
“為了業務不得不在神州各個角落繁忙，順帶路上斬戮一些極惡之輩而已。”
“你這是在贖罪麼？”
“算是吧，也許這樣子做能讓我的心裡好受一些，雖說人世冷暖與我不相乾，周遊其他世界我也不會去管顧。
但說到底我早已對這片土地有了感情，就像你一直在守護神州一樣，因為我也是先行者的一員。”
“唉……少說些吧，跟我來。”
華歎了口氣朝著燼說了一句後，隨後便走到路的儘頭，向左拐彎沒入了後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