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一家人都帶著重重的熊貓眼,當然,木槿沒有,昨晚睡得可香了。
花老伯早早地就趕著牛車到了木槿家門口,昨兒花大郎來說包他的牛車,他就激動呀,一趟下來少說也有100文,可比拉人強多了。
“花老伯,您來的真早呀,吃了早食沒有呀?要不一起吃點兒?”木槿一起床就看見院子裡的花老伯。
木槿家的院子是籬笆做的,都好幾年了,好些地方都已經倒了。
花老伯擺手笑道:“我這年紀大了,也睡不著,怕你們來不及,就早點過來了。”
“木槿丫頭,你們快去吃吧,我在家裡吃過了來的。”
簡簡單單的吃過飯,一家人把東西搬上牛車,搖搖晃晃的就離開了花龍溝村。
和小石頭的興奮不同,一出村,張氏就蔫蔫的。
“娘,咱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地裡的菜還得回來收呢,而且咱們屋子也還在這裡呢。”木槿看出張氏心情不好,就安慰道。
就這麼一個山溝溝裡的小破村子,還有一群極品,木槿不知道張氏還有啥念念不忘的。
搖搖晃晃兩個多時辰,木槿頭昏腦漲,都快要吐了,終於到了自家門口,不過是後院門口。
花老伯幫著把東西搬進院子,看著寬敞的宅子,花老伯心裡想著花家二房現在是有出息了。
在鎮上這麼大的房子,不得好幾十兩呀,都夠大半輩子的吃用了。
搬完東西,木槿送花老伯出門,數了120個銅板說:“花老伯,麻煩您了,還幫我們搬進去,下次我們回村收蘿卜白菜,也請花老伯幫我們送來。”
花老伯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銅板,笑得更真誠:“這有啥謝的,不就順手的事情,下次你們需要的時候,讓大郎說一聲就成。”
他可是看見木槿數的銅板,足足120文錢呢,夠他拉好幾次人了。
想到下次還有菜拉,花老伯回家了都還臉上帶著笑。
“讓開讓開,你個老頭子從回來就笑個不停,是撞邪了吧。”花老伴納悶兒。
自家老伴兒,那是鐵坨坨,冰碴碴,平日裡沒個笑臉,孫子孫女兒們都不往他身邊湊。
被自家老伴兒說了,花老伯還是笑著說:“你懂個啥,給你。”
說完就把今天的120文錢交給花老伴。
“我的天爺呀,咋這麼多錢?”花老伴眼睛都亮了。
“還能哪兒來的,今兒不是花家二房搬家嗎?我去拉了一趟東西,就給了這麼多,木槿那丫頭說下次拉菜,也得找我。”
“看來她們一家是真的起來了,要是天天有這麼多銀錢,就好了。”花老伴笑眯眯的看著手裡的銅板。
鎮上,花家院子。
一到家,木槿就給了花大郎是300文錢,上次的四方菜館味道不錯,讓他去買點飯菜。
花大郎接過錢,數出200文說:“我這裡有200文呢,上次的押金,你讓我收著呢。”
之前已經把家裡收拾了一遍,東西那些規整規整就行。
花大郎提著食盒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收拾好了。
“快來吃飯了,我這一路聞著飯菜的香味兒回來,可受罪了。”花大郎把食盒放在搖搖欲墜的桌子上。
天氣還不冷,木槿就把桌子擺在了院子裡,敞亮。
“紅燒肉,我要吃紅燒肉,大哥。”小石頭還記得之前吃的紅燒肉呢。
捏捏小石頭肉嘟嘟的小臉蛋:“放心吧,大哥給你買了紅燒肉。”
紅燒肉,炒豬肝,韭菜雞蛋,豆腐青菜湯,吃得大家滿嘴流油,肚子撐得鼓鼓的。
“好好吃呀,紅燒肉是最最最好吃的菜。”小石頭舔著嘴巴回味道。
吃過飯,看著要倒了的飯桌,木槿一拍腦袋,才想起忘了什麼事情。
“大哥,待會兒咱們一起去鎮上定兩張床,再去找人回來砌火炕。”
“木匠那裡也要去看看,做一張桌子,再做衣櫃架子那些。”木槿想做兩個衣櫃,用衣櫃放衣服多好呀。
木匠鋪子西街就有,打聽了一番,最後找到何氏木坊,街坊鄰居都說他們實惠。
“有人在嗎?”小小的一個店麵,裡麵也沒有人。
也許是聽到木槿的聲音,後院走出來一個略微豐腴的嬸子。
“小姑娘,可是要打什麼東西,不是我吹,我家那口子的手藝是數一數二的,價錢也不高,你來我家打東西,絕對是明智的。”胖嬸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木槿……
看這樣子,有點後悔怎麼辦?
如果轉身就跑,會不會挨打呀?
算了,還是先問一問吧,“嬸子,我們想打三個衣櫃,還要三張現在就能帶走的床。”
“衣櫃?啥衣櫃?不是櫃子嗎?樟木的櫃子可好了,衣服都有一股香味兒。”胖嬸子皺著眉說道。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衣櫃,這小姑娘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想到這些,胖嬸子看木槿的眼神都變了。
看懂胖嬸子的眼神,想到還要做衣櫃呢,木槿癟嘴道:“嬸子,我這畫的有圖紙,你看……”
“當家的,當家的。”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
“何有良,快點給老娘滾出來。”胖嬸子一跺腳,叉著看不出來的腰就要去揍人。
何木匠小跑著從後院出來,賠著笑臉:“媳婦兒,我剛剛在做活兒,沒聽見你叫我。”
哼,有外人在,就饒他一次,指著木槿道:“這小姑娘要打東西,啥衣櫃,聽也聽不懂,不過他有圖紙,你看看能不能做。”
“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讓人家去彆的地方。”
木槿連忙把圖紙遞過去,這圖紙還是之前她無聊的時候畫的,樹枝用火燒成碳畫的。
何木匠是內行,看到圖紙眼睛一亮,越看越摞不開眼睛。
這東西好好的,像櫃子,又不像櫃子,中間還有隔層,有的隔層還大的很,真是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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