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娘的姓吧,木槿心裡想到,隻是自家娘竟然有這般通透的玉佩,看來她的在家不一般。
隻是娘這些年過得這麼難,也從來沒有提過外家,木槿隻能將想法壓在心底。
“楊秀才,既然你把玉佩奉還,那從此以後,你與我們花家二房再無關係。”木槿撂下話,帶著村子裡給她撐腰的人就離開。
家裡還有一堆事呢,現在親退了,玉佩拿回來了,就要準備搬家了。
天氣越來越冷,說不定活不了多久就得下雪了,自家屋子破破爛爛,不搬走絕對凍死。
下楊村到花龍溝村不遠,十幾個人剛到村口,就有人問:“你們這大中午的乾啥去了,這麼多人。”
“這木槿不是和下楊村的那個退親了嗎?什麼定親信物,那邊沒還,我們跟著去討要了。”柳花嬸兒開口說道。
吳嬸子性子爽利,拍著大腿說:“可惜了,可惜了,你們怎麼不招呼我,還藏著掖著的。”
村口人多,不一會兒木槿帶人去下楊村討要定親信物的事情就傳遍了花龍溝村。
鄭氏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咯噔一響,定親信物,遭了,不會是那玉佩吧。
那個小丫頭片子把玉佩要回來了,楊家會怎麼看自家花兒。
不行,得把那個玉佩搶回來,那是花兒的東西。
想到這些,也不管中午飯了,撂下手中的菜黑沉著臉就朝村口跑去。
“你個不要臉的,當初生下來老娘就把你扔尿桶裡溺死。”
“給楊家的定親信物是老娘的東西,你們給我交出來,那是我花兒的嫁妝。”鄭氏三角眼凶光外露。
木槿把張氏護在身後,擋住鄭氏道:“鄭老太太,那是我娘的嫁妝,嫁妝單子上寫著呢。”
“惦記嬸子的嫁妝,隻有那種沒有規矩的人家才會做,讀書人不是最在意名聲嗎?怎麼?楊秀才是不在意嗎?”木槿冷笑著說。
若是楊承祖不在意,這玉佩今天就要不回來了。
鄭氏不敢說不在意,自家孫女兒要嫁給秀才了,這是她最得意的事情。
“你叫我什麼?”
“鄭老太太,不會是耳朵聾了吧,這都聽不見了。”說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鄭氏。
鄭氏氣得差點兒眼睛一閉,怒道:“你個死丫頭片子,不孝順的東西呀,老天爺呀,怎麼不收了這玩意兒。”
哼,都已經斷親了,還敢來充什麼長輩。
“孝順?我爹倒是孝順,屍骨無存了,鄭老太太怕是年紀大,忘了我們已經斷親了,可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要是想擺孝順,找我爹去呀,您的好大兒肯定是孝順的。”說要頭也不回的和眾人道謝離開。
木槿一走,鄭氏哭天搶地的開始順木槿的壞話,什麼不孝順呀,克父呀,沒人要呀。
鄭氏是什麼人,村子裡的人心裡清楚得很,除了那幾個愛講閒話的,都說家裡有事趕緊走了。
回到家,張氏還愣愣的,她知道這一次打上門討要玉佩之後,這親就徹底退了。
“娘,你看這玉佩綠瑩瑩的,還透光呢,一看就是好東西。”木槿拿著玉佩翻來覆去的看。
木槿的話拉回張氏的思緒,看著玉佩怔怔的,“這玉佩是一對的,是雙魚佩,我和哥哥一人一塊。”
“後來家裡出了事,帶著我們兄妹投奔家族中的親戚,我在路上和家人走失了。”
“一個大姑娘,若是沒有遇見你爹,我可能就……”
“就出事了,至於家人,我也不知還能不能見到。”提起家人,張氏雙眼紅紅的。
前十幾年,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後來與家人走失,顛沛流離,張氏不想去想那些事。
見木槿喜歡,張氏說道:“木槿,既然是你要回來的,你就拿著吧,反正以後也是要給你的。”
“那怎麼行,娘,這是你的東西,說不定以後還要靠這塊玉佩和外家相認呢。”木槿說什麼也不願意拿著這玉佩。
張氏擺擺手說:“你也知道,我是沒本事的,放在我這裡,還不定落到誰的手裡呢。”
是呀,她怎麼樣了,花家大房那一家子水蛭,如今玉佩被自己拿回來了。
花芙蓉肯定是不願意的,說不定又得纏上自家。
“好,那我就先放著了,娘若是想要看看,找我要就是。”木槿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在荷包裡。
雖然不懂玉,但是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什麼和田玉,翡翠,都是見過的。
手裡的玉佩絕對是好東西,以後放傳家寶傳下去。
“木槿,你以後可咋辦?娘想到你被退親就心痛得厲害呀!”張氏倚在牆上捂著心口說。
村子裡沒兩個被退婚的,她聽說桐子村之前被退親的姑娘,快二十歲都還沒有嫁出去,人人都嫌棄。
見張氏擔憂,木槿勸慰道:“娘,彆想那麼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楊承祖算什麼,我以後肯定找個比他更好的。”
“就是,那死小子不老實得很,還沒和小妹退親呢,就已經和花芙蓉勾搭在一起有了首尾。”
“這樣的人,不早點踹了,還要留著過年呀?”花大郎恨恨的說。
今兒若不是小妹攔著自己,他是一定要衝上去揍楊承祖那個偽君子一頓的。
“什麼?和誰?”
“還能和誰,不就是花芙蓉嗎?那個成天不出門的。”花大郎撇嘴道。
張氏一聽,破口大罵道:“我就說呢,我就說呢,楊家那小子怎麼非要退親不可,原來是有的人等不得了。”
“所以說呀,小妹退親了也好,這種好色之徒,就活該花芙蓉攤上。”
“而且小妹還小,等我們到了鎮上,一切又是新的開始。”花大郎撓撓頭說道。
他也覺得楊家人做的不夠地道,退親就退親,退親了還定下花家姑娘。
“是呀,娘,我還小呢。”花木槿看著張氏道。
事成定局,無論如何也是張氏改不了的,她也隻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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