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的麵團,整整煮了30幾盤餃子,都是皮薄餡厚的白菜油渣餡餃子,白菜鮮嫩多汁,油渣的油香加上白菜的清香,美味得很。
石頭和小牛、小虎三個小娃娃吃的肚子鼓鼓的,滿嘴流油。
木槿是不喜歡吃肥肉的,到了這裡,飯菜都沒有油水,能吃上油渣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吃完飯,各回各家。
木槿躺在床上,拿了100兩的銀錢放在荷包裡,明兒直接到鎮上把契書簽了。
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要住在村子裡,她得先把親事給退了,不然去了鎮上,說不定就甩不掉了。
楊家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已經是童生,看楊柳的性子,家裡怕是一團亂糟糟。
這種家庭,嫁過去不是找罪受嗎?
怎麼退親,就得好好的想一想了。
第二天,木槿昏昏沉沉的就被花大郎叫醒了,昨天晚上想著退親的事情,想得太晚。
“大哥,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好,你煮一點餃子吧!”木槿在屋裡揉著眼睛說道。
等買房的事情完了,她一定要在家好好的睡個懶覺,自從來了這裡,連懶覺都沒睡過,一點兒也不舒服。
花大郎端著餃子進屋,“我都已經煮好了,哪裡用得著你交代,快點兒出來吃,不然就饢了。”
木槿收拾妥當出來,穿了一件新衣服,是張氏剛剛做好的,荷綠色的衣裳和褲子,清清爽爽的。
花大郎眼前一亮,笑著說:“小妹這一身新衣裳真好看,這個顏色襯你,看著白的很。”
聽花大郎這麼說,木槿心裡也高興,好不容易穿新衣服,自然是越好看越開心。
吃過餃子,到大力嬸家的時候,大力叔和虎頭叔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
一行人到了鎮上,直奔牙行,小五一見幾人笑眯眯的說:“客官們來啦,你們可不知道呀,昨兒你們走了,又有人想買那屋子,幸好你們都交了定金。”
原來這屋子這麼搶手,幸好昨天下手快,不然哪兒還有他們的,大力和虎頭心裡想到。
不過想到自家馬上就是有房一族,心裡更是慶幸,笑著說:“今兒我們帶了銀錢,不如叫來賣主,咱們寫下契書,再去衙門蓋章登記。”
一聽幾人居然準備辦紅契,小五心裡覺得他們不一般,村子裡的買賣,沒幾個人舍得花銀子去辦紅契,自然出事的也多。
“你們想的不錯,能去辦紅契最好了,咱們鄉下人勞累一輩子才買一處宅子,還是辦紅契好。”小五點頭道。
約摸一刻鐘,賣主就來了,有小五在,很快就寫下了契書,當然大家出來時的荷包也癟下去了。
鎮子上有衙門的分管處,有幾個維持秩序的捕快,還有一個文書,木槿讓大力叔悄咪咪的往文書手裡塞了一塊碎銀子。
文書笑眯眯的蓋章登記,一點兒也不拖遝,看著蓋了紅印的契書,木槿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一直憋屈得很,現在終於邁出了第一步,相信以後會有無數步。
想著家裡的玉壺春,木槿的心更加堅定了,她要用那一棵菊花打出名號。
幾人懷裡揣著房契,腳下生風的回了花龍溝村,回到家,家裡人拿著房契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李老太太和薑老太太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睛。
“咱們現在也是在鎮上有房的人啦,現在地裡收了莊稼,賣地的人應該多,你們應該也拜托牙行幫忙尋摸。”想到還沒買到的田地,李老太太說道。
木槿臉一紅,是啊,自己怎麼就把田地給忘了,竟然忘了交給牙行。
看著木槿的臉色,李老太太哪裡還不明白,安慰道:“一兩天也沒什麼事,過兩天再去說也行。”
回了家,木槿把房契給張氏,讓她一次性看個夠。
“娘,咱家這個樣子怕是過不了冬,索性咱們就下雪前搬到鎮上去。”看著頭上漏風的瓦說道。
木槿很懷疑這屋子風一吹就得倒,自家還是在下雪前搬走最好,萬一被房子被雪壓倒,把自己給砸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氏瞪大眼睛:“啥?年前就得走?那咱地裡的菜咋辦?還有你的新菜苗咋辦?”
“要不咱們還是在村子裡過年吧,畢竟這是咱們在村子裡過的最後一個年了。”張氏忐忑道。
對於鎮上,張氏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花龍溝再不好,她也待了十幾年了,熟悉得很。
“娘,你也不怕下雪的時候,咱這破屋子被壓垮了,還有地裡的蔬菜我自有辦法解決,你就彆擔心了。”木槿下定決心道。
不過,走之前要把自己的婚事解決了,估計要耽擱一些時日。
萬一自家在鎮上買房的消息傳出去,婚事退不掉可咋辦。
見木槿下定決心,張氏也隻能點頭答應,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第二天,木槿和大力叔他們又進城去牙行請小五幫忙尋摸田地。
還沒等到田地尋摸到,木槿家就出了一件大事。
她們的頭花生意和錦繡布坊談下來了,木槿進城去拿碎布頭的時候,發現她的未婚夫和她那個趾高氣揚的堂姐花芙蓉有問題。
“楊哥哥,你什麼時候去退親呀,我奶說了,我年歲到了,要給我說親了。”花芙蓉一臉嬌羞的看著楊承祖。
木槿的未婚夫叫楊承祖,是下楊村的人,也是之前那個大餅臉楊柳的親哥哥,目前已經是童生了。
自從楊承祖中了童生,楊家那叫一個得意,他娘田氏看誰都看不上眼,覺得天底下沒人配得上她的兒子。
木槿在轉角不遠處看著,楊承祖眼中閃過厭惡說道:“芙蓉妹妹,你放心,這親肯定是要退的,就花木槿那黑黢黢的丫頭,送給我都不要。”
他見過幾次花木槿,畏畏縮縮的樣子,看了就令人厭惡,也不知道他爺怎麼給他定了一個這樣的親事。
他是要考秀才,考舉人,要當官的人,怎麼能娶一個農女呢。
話芙蓉聽了,臉上笑意更濃,嬌滴滴的說:“楊哥哥,芙蓉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兩人又膩膩歪歪好一陣,看了四周沒有人,又摸又親的弄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儘的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木槿若有所思的看著,嘴角不自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