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郎想了想,見大牛和大虎沒有洗臉,點點頭說:“那好,明天你和我們一起過去,正好我們也還要去打柴呢。”
打柴?
今天不是打好了嗎?她剛剛可看了柴房,都堆得滿滿當當的,還需要什麼柴火?
“不是已經打滿了嗎?柴房裡都放不下了。”木槿疑惑的問道。
滿得都快要關不上門的柴房,再打柴放在哪裡?
花大郎笑著說:“娘,小妹,我和大牛哥、大虎決定這段時間都上山打柴存著,等天氣冷了,柴火肯定要漲價,那時候我們就進城賣柴去。”
張氏聽了,十分讚同的說:“也好,這段時間地裡也沒啥事,去打零工,人家看你們半大小子也不想要,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見張氏都這麼說了,雖然木槿不是很讚同他們去打柴賣,畢竟家裡也不缺那點錢,但是想到大牛哥和虎哥家裡的情況,木槿並沒有阻止。
“那咱們就說定了,明天我和你們一起上山,明兒你們午飯回來吃嗎?要不我給你們蒸一點饅頭?”木槿笑著說。
什麼?又蒸饅頭?
大牛和大虎連連搖頭擺手的拒絕:“木槿妹妹,明兒我們會從家裡帶乾糧的,其實今兒我們也帶了,大郎硬是不讓我們吃。”
見他們這麼說,木槿也不再說什麼,大不了明天蒸饅頭得時候多蒸點。
不過大牛和大虎說的也對,既然要做柴火買賣的生意,上山打柴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一次兩次自家出夥食還行,次數多了,不僅他們不舒服,恐怕張氏也接受不了。
還是家裡窮鬨得呀。
隻盼著明天上山,希望那一棵花真的是人參吧。
說了一會兒話,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大牛和大虎就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一夜無夢睡得香甜的木槿早早起床,蒸了一大鍋的饅頭,足足有四十幾個。
一家人洗漱後,看著一廚房的饅頭,張氏錘了木槿一下說:“咋這麼多的饅頭?這可怎麼吃的完,太敗家了。”
木槿摸摸鼻子,尷尬的說道:“這不是一不小心水放多了,我就加麵粉,麵粉多了又加水,不知不覺就和了一大盆麵。”
本來她都不擅長廚房裡的事情,以前隻吃過饅頭包子餃子。
張氏捂著心口說:“那你叫我來呀,以後你可不準碰家裡的麵粉了,不然遲早得被你謔謔完。”
這麼多的饅頭,得吃到啥時候去,不僅多,一個饅頭還大,都差不多跟小石頭的腦袋一般大了。
要是木槿知道張氏的想法,肯定要反駁,小石頭的腦袋多大呀,她做的的饅頭頂多就半個腦袋那麼大。
原本吃五六個饅頭的花大郎,吃了兩個就連連擺手:“好了好了,彆給我拿了,我吃不下了。”
“小妹呀,以後蒸饅頭的時候,可以小一點嗎?這實在是太大了。”花大郎摸著撐得慌的肚子說道。
兄妹倆鬥了一會兒嘴,大牛和大虎就到了,木槿匆匆忙忙的用乾菏葉包了幾個饅頭,放在籃子裡,拿上自己的花鋤就跟著上山了。
許是農忙已過,山腳下上山的人也多了起來,不是提著柴刀,就是提著籃子。
“喲,木槿跟著大郎上山呀?真是勤快的女娃子。”正在山腳下挖野菜的老九嬸子笑著問。
木槿也笑著回道:“是呢,老九嬸子,我哥他們上山打柴,我跟著撿點菌子回去曬乾,風冬天沒菜的時候也是一道菜。”
“九嬸子才是勤快能乾呢,地裡的活兒剛完,歇都不歇就忙著挖野菜,我該向您學習呢!”木槿甜甜的說道。
老九媳婦聽了渾身舒坦,笑著說:“這十裡八鄉,就沒有誰的嘴巴有你會說,好了,我不耽擱你了,快和大郎上山吧,大郎都等得不耐煩了。”
村子裡那麼多人,總有幾個極品奇葩,老九嬸子和木槿說著話,傳來一聲刺耳的聲音:“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禮的女娃子,跟著男人就跑上山,不知廉恥。”
“花富貴媳婦,你滿嘴噴糞胡說八道什麼?沒看見木槿是跟著她哥哥一起呀?”花老九媳婦聽不下去,沉著臉說道。
“就是,不會說話就閉嘴。”
“眼睛也是瞎的。”
見大家都指著自己的鼻子指責,花富貴媳婦破罐子破摔道:“誰知道是親哥哥還是情哥哥,果真是定了親的人,隨便亂來也不會嫁不出去。”
說完就扭著她那圓盤一樣的腰哼著小曲兒走了。
自家妹妹被詆毀,花大郎氣得拿起柴刀就要追上去教訓花富貴媳婦。
被木槿伸手拉住說:“大哥,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況且瘋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咬回來不成?”
“木槿,就是這個理,花富貴媳婦那一張嘴最毒了,你可彆聽她瞎說,我們這麼多人又不是沒長眼睛,都看在眼裡呢。”見花富貴媳婦跑了,花老九媳婦暗罵一聲安慰木槿。
花老九媳婦心想木槿這張嘴也真是厲害,罵花富貴媳婦是瘋狗,不過罵的還挺合適,花富貴媳婦不就是瘋狗嗎?逮誰咬誰。
木槿笑笑,擺擺手說:“嘴長在彆人身上,我也管不住,我隻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眾人都笑著說是這個理,花富貴媳婦若是去亂說,有她們給作證呢。
一路上,花大郎和大牛、大虎都板著個臉,氣壓極低。
“好了,大哥,大牛哥,大虎哥,嘴長在彆人身上,咱們又控製不了,而且你們沒聽嬸子們說嗎?如果花富貴媳婦去亂說,她們會幫我們作證的。”見大家都沉著臉不說話,木槿勸道。
走了有差不多時辰,終於到了目的地,周圍樹木又高又密,隻有微微的光從縫隙裡灑下來。
這個地方是木槿沒有來過的,之前幾次上山,花大郎都是帶著她在外圍打轉。
“大哥,這就到了?”木槿環顧四周,周圍陰森森的,隻有鳥叫聲和風聲。
見木槿害怕,花大郎拍拍她的肩膀說:“彆怕,這還沒有到內圍呢,隻是比外圍遠了一些,一般是不會有大獵物的。”
木槿想哭,啥叫一般不會有,那就是有可能會有了,她咋就想不開硬要跟著來呢?
哪怕真的是人參,讓他們挖回去就是,現在又不能打退堂鼓。
“大哥,那花在哪兒呀,你帶我去看看。”木槿提起膽子說道。
反正來都來了,害怕也沒用,總不能讓他們又把自己送回去吧。
讓她一個人回去?她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她連回去的路都不認識。
花大郎指著前方一棵大樹說道:“走吧,就在那一棵樹旁邊,還是大虎發現的。”
“對呀,我昨天打柴打累了,就坐在地上靠著樹歇息一會兒,一轉頭就看見紅汪汪的花,大郎說你最喜歡花了,回來問問你。”虎子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