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說:“阿婆,你是我奶的朋友,理應該是我尊敬您的,隻是我這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大難不死,各位嬸子們是知道的。”
“這些日子,我總是覺得頭暈目眩,甚至有許多事情都慢慢的忘記了,大夫說要安心靜養,不能勞累,咱們村去鎮上這麼遠,我要是讓了您,我實在是怕我……怕我走不下去。”說著木槿就用衣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嬸子們聽著也跟著紅了眼睛,木槿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呀,差點兒就被花家大房的害沒了。
花老摳媳婦真是一點兒也不講究,連木槿這樣柔弱的小姑娘都欺負,她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木槿被欺負了。
“花老摳媳婦,你要點兒臉吧,誰不知道木槿就是被花老太婆一家給打了的,你還跑來說風涼話。”
“你算是哪門子長輩,有你這種長輩,還不如沒有。”
“我們警告你,有我們在,彆想欺負木槿。”
“你要是還不走,耽擱我們時間,我讓我男人兒子見你兒子一次就揍一次。”
“就是,我們也是。”
你一言我一語,牛車上的人一直對外,嚇得花老摳媳婦一句話也不敢說,落荒而逃。
見花老摳媳婦就這麼跑了,木槿深感遺憾,自己都還沒開始呢,人就跑了。
“嬸嬸們,多謝大家,今天要不是你們仗義執言,花阿婆就得把我拉下去了。”木槿誠懇的道謝。
見木槿道謝,大家都說應該的,都是鄉裡鄉親的,怎麼能看著木槿被欺負呢。
沒有了阻攔的人,花老伯一鞭子甩下去,牛車又吱呀吱呀的前行,木槿看著村子的方向。
嗬,花老摳媳婦是嗎?記住你了。
在搖搖晃晃中,木槿昏昏欲睡,林嬸子見木槿打瞌睡,想著萬一摔下去,小姑娘不得臉朝地,那不毀容了嗎?
就往木槿側了側身子,木槿的頭一下子就落在了林氏的肩膀上。
等到鎮上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紅棗轉身正好看見木槿靠在林嬸肩膀上睡著了,連忙伸手把木槿叫醒。
“咋了,到了?”在夢裡吃著大雞腿的木槿一醒就大聲的問道。
紅棗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林嬸的肩膀說:“你這一路睡得倒是香,靠在林嬸肩膀上搖都搖不醒。”
啥?
自己靠在人家肩膀上睡的,下意識摸了摸嘴角,自己沒流口水吧。
“林嬸,這一路讓您受累了,我怎麼就睡著了呢。”木槿尷尬的笑笑,丟臉丟到牛車上了。
林嬸不在意的擺擺手:“這有啥,你個小姑娘,又不是小夥子,我還能把你推開不成。”
木槿…
林嬸,你這麼重女輕男,你兒子知道嗎?
大家下車後,花老伯交代了一句中午午時之前在原地等著,時間一到就出發,不等人。
話音一落,人群就朝著鎮子裡去,木槿想著這一次趕集要去鐵匠鋪拿定好的工具,自己又要去繡坊,幸好出門前給了自家大哥二兩銀。
“大哥,你去鐵匠鋪把我定的工具取了,先用你身上的銀子給了,回去我在給你。”木槿吩咐花大郎去鐵匠鋪取東西。
花大郎遲疑道:“這怎麼行,娘說了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大哥,這是鎮上,趕集日還有巡邏的官差,誰敢在鎮上亂來,而且還有紅棗姐姐和花兒妹妹呢,我們這麼多人,怕啥?”木槿拒絕道。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出門還要帶上哥哥,她們去的是繡坊,他們幾個男的,去了又隻能站在人家鋪子外麵當門神,還不如去把東西取了呢。
紅棗也點頭說道:“就是,我們去繡坊,你們能跟著我們進去嗎?既然不能,那就去做彆的事情呀。”
“嗯”
三人一致決定,花大郎和大牛大虎無法反駁,隻得按照自家妹妹的說法辦事。
六人兵分兩路,花大郎帶著大虎和大牛去鐵匠鋪子取定的東西,木槿和紅棗花兒去繡坊。
“紅棗姐姐,花兒,你們平時都是去哪個繡坊賣繡品呀?咱們也去那裡嗎?”木槿問道。
鎮上有兩家繡坊,一家叫做如意繡坊,如意繡坊的女老板和善可親,價格公道,一家叫做錦衣閣,錦衣閣就高高在上,價錢也貴。
花兒搶著說:“木槿姐姐,我和紅棗姐姐的繡品,一直都是賣給錦衣閣,我們想著錦衣閣是最大的鋪子,肯定好賣。”
鎮上的路,木槿不是很熟悉,跟著紅棗左拐右拐,看得眼花繚亂,想不到鎮上還有這樣的小巷子,看來去哪裡的人都一樣,愛抄近路。
想起以前上學的時候,每次放學都是小巷子一鑽,不一會兒又從另一個街道出來,想想都美好,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木槿,你看,這就是錦衣閣,氣派吧。”紅棗打斷木槿的回憶,指著麵前兩層樓高的小樓說道。
木槿抬頭一看,我去,這不就是那瞧不起人的店鋪嗎?上次自己和大哥來,店小二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就這樣的店鋪,能出得起什麼好價錢,說不定柿子撿軟的捏,專門壓價呢!
想到這些,木槿看著紅棗問道:“紅棗姐,你們的繡品賣多少錢一個呀?”
紅棗不明就以,卻也知道木槿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價格,老老實實的說:“錦衣閣說我們的料子差,繡技也不好,隻給我們荷包5文錢一個,帕子3文錢一張,這已經算不錯了,聽說還有更低的呢!”
奸商呀,她是見過紅棗和花兒的繡品,那叫一個栩栩如生,就這樣的繡品,還叫繡技不好,怕是怕是眼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