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不認識,趁人不注意輕輕的拉了拉紅棗的衣服,紅棗心領神會,笑著說:“林嬸兒,誰不知道您是心直口快,更何況我們都是一個村子裡的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您怎麼會有壞心呢。”
人才呀,木槿心裡默默給紅棗蓋章,這姐妹兒能說會道,以後開店了,得扒拉到自己店裡幫忙。
“是呀,我們也不是一個人呢,我大哥陪著我們,還有大虎和和大郎也在,林嬸兒,你看,我哥哥來了。”花兒笑著,指著花大郎幾人歡快地說。
見花大郎幾個大小夥子陪著,她們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也是人家家裡的事情,人家放心,她們有啥不放心的。
不一會兒,柳樹下又來了五六個人,木槿數了數,都有十七八個人了,一輛車坐得下嗎?
“紅棗姐,這麼多人,待會兒牛車坐得下嗎?”木槿湊到紅棗的腦袋小聲的說。
來了這麼久,她還沒坐過牛車呢,也不知道坐牛車是什麼感覺,以前飛機、高鐵、都坐過,還自己開汽車。
紅棗剛要說話,就看見花老伯趕著他的牛車從村子裡出來,見牛車上還有兩個人,紅棗也怕坐不下,到時候那些嬸子才不管誰是誰的閨女兒。
花兒也是見識過這些嬸子的厲害,見紅棗神色不對,連忙拉著木槿的手,準備待會兒和嬸子們一決高下。
“木槿姐,待會兒花老伯一停,你就跟著我衝上去。”花兒提醒木槿道。
果不其然,牛車一停,和藹可親的嬸子們就變得凶神惡煞,你推我,我推你,恨不得一腳把人踹得十丈遠。
木槿何時見過這種情形,看得目瞪口呆,坐個牛車就這麼凶殘,以前坐地鐵也沒有這麼瘋狂呀,幸好花兒給力,木槿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已經坐在牛車上了。
看著牛車上滿滿當當的人,我的媽呀,這麼一個小小的車,近二十個人都坐下了,木槿甚至有點擔心這一頭牛能不能拉動這麼多人。
“大家坐穩了,有小孩兒的抱緊小孩兒。”花老伯甩起鞭子準備趕車。
牛車緩慢的前進了,吱吱呀呀的響聲從車架的木板中傳出,聽著聲音木槿總擔心車會不會塌了。
“等一等,等一等,還有人呢!”一個人影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
木槿總覺得這人很熟悉,又總是想不起是誰,聽到車上的人催促花老伯快一下,彆搭這個惡婆娘,木槿就知道這人人品不好。
老太婆還挺厲害,一把抓住牛車就破口大罵:“花老頭,你個老不死的,耳朵聾了嗎?老娘在後麵喊你停車,你趕著車就跑。”
“老娘又不是出不起搭車的銅板,不就兩個銅板嗎?狗眼看人低。”老太婆在牛車旁邊上躥下跳、唾沫橫飛的罵道。
老太婆緊緊的抓住牛車車架不放,花老伯隻得停下車好言相勸到道:“弟妹呀,你看看我這車上,滿滿當當的全是人,一點兒空位也沒有了,下一次你要搭車提前說一聲才行。”
一聽沒了位置,老太婆臉色更加難看,指著花老伯鼻子罵道:“花老頭,老娘坐你的牛車是看得起你,啥破車,還要親自提前給你說,我不管,今天我要是坐不上車,你也彆想走。”
啥?
不能走?
這下大家不樂意了,大家花兩個銅板搭車不就是為了早點去鎮上,帶去的東西能賣個好價錢,被花老摳媳婦耽誤,她們恨不得撕了她。
“老摳嬸子,你來晚了就走路去鎮上唄,你平時不就走路嗎?今兒咋就硬要坐車了。”林嬸心直口快,是個火爆脾氣,不樂意的說道。
被一個小輩陰陽怪氣的說,花老摳媳婦麵子掛不住,衝上來就要動手:“林氏你個賤人,老娘坐不坐車你管不著,有那閒心還是管好你家那口子吧,彆到時候給你帶個妹妹回去。”
木槿正好坐在林嬸旁邊,看到老太婆衝過來,木槿怕極了,不會誤傷到自己吧。
林嬸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扯起袖子叉著腰:“老嬸子,我家男人啥樣,我自然清楚,你家那個軟蛋兒子,你才該好好盯著,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戴了綠帽子。”
“我告訴,你彆過來呀,我兒子多,也孝順,都說誰敢碰我一根手指,我男人兒子就把她家男人腿打斷。”
林嬸不愧是林嬸兒,暴力女大佬,一下子就把老太婆給鎮住了。
“老摳嬸子,你還是走路吧,彆耽擱我們的時間。”
“誰說不是呢,就這一會兒,我們都走了老遠了。”
“要是去晚了,賣不上好價錢,你可得賠我。”
牛車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老太婆,沒有一個人願意摞一摞,給她空出一個位置來,誰都不願意和她坐一輛車。
“弟妹,你也看見了,大家都趕時間呢,你有這吵吵鬨鬨的精力,都走了老遠了。”花老伯勸道。
見牛車上的人一個也不願意讓一讓,老太婆一個一個得打量車上的人,看到木槿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
我靠,這老太婆啥意思?
不會是看上自己的位置了吧,光天化日,還想強搶了?
“你,你下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尊老愛幼嗎?我可是你奶的好朋友,你今天必須把位置讓給我。”老太婆指著木槿命令道。
木槿…
當鄭氏的孫女兒可真倒黴,不僅時時被打秋風,還得被強占座位。
她就說咋會有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原來是她奶的朋友,這就好理解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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