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氏不放心,花大郎再三保證道:“娘,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和柏哥出去闖蕩,我知道自己沒本事,不會去給定哥做拖油瓶的。”
木槿能感受到花大郎說這話的傷感和痛苦。
大哥有一顆走南闖北的心,可是家裡窮得響叮當,小的時候連學都沒上過,全家掙的錢都被拿去供二房的人念書。
他會認得幾個字,還是小時候丁哥教他的,後來,定哥一家搬到了鎮上,他就再也沒學過認字。
看到大哥眼中的失落和痛苦,木槿轉移話題,“那個,你和我說說定哥吧,我覺得他好厲害呀,小小年紀去了那麼多地方。”
提起他最好的朋友定哥,花大郎甩開心裡的失望,笑著說:“定哥自然厲害了,柏哥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他舅舅出去走鏢,去了州城。”
“柏哥說州城可大了,賣啥的都有,就連晚上都可以出門賣東西呢!”提起定哥給他說過的州城,花大郎十分自豪。
整個村子,除了他知道州城長什麼樣,其餘的人都不知道,花大郎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聽大哥說起州城,木槿來了興致,“大哥,你給我說說,定哥去過哪些地方?州城有花圃嗎?有沒有胡商呀?”
每次做菜,木槿就遺憾沒有辣椒,吃不了麻辣鮮香的川菜,水煮肉片,水煮牛肉,宮保雞丁,麻婆豆腐,辣子雞,想想就流口水。
要做這些川菜,那不可缺少的就是辣椒,木槿記得辣椒是從海外傳來的,這個朝代曆史上壓根兒沒有,好像在明代拐了一個彎。
辣椒好像就是明朝傳入中國的,還有土豆和紅薯也是,如果州城有胡商,可以找柏哥打聽打聽。
而且定哥去的地方多,外家又是開鏢局的,說不定見過。
花大郎被木槿問住了,想了半天說:“應該有吧,州城那麼大,是我們縣城的好幾倍,縣城又是咱們鎮的好幾倍,那麼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花圃。”
“有沒有胡商就不知道了,不過說起胡商,我告訴你,他們長得可嚇人了,藍眼睛,紅頭發,高得很,那一雙眼睛就像是能攝人魂魄一樣。”想起定哥給他講過的胡商,花大郎神神秘秘地說道。
小石頭驚訝道:“大哥,真的是紅頭發嗎?咱們的頭發都是黑色的呀。”
“不僅有紅頭發,還有黃頭發的呢,嚇人得很。”花大郎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石頭看看大哥的頭發,看看娘和阿姐的頭發,摸摸自己的頭發,頭發不都是黑色的嗎?
紅頭發,黃頭發,那得多嚇人呀,不會是妖怪吧,阿姐給他講的故事紅孩兒就是紅頭發。
有紅頭發和黃頭發的人,那不就是胡商嗎?有胡商,那辣椒,胡椒,土豆,紅薯都不是事兒呀。
想到這些,木槿驚喜地看著花大郎,“大哥,是州城就有胡商嗎?”
“啊?我不知道呀,州城有沒有我哪兒知道,隻是定哥給我講過他看見過的胡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看見的呀。”花大郎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都已經多少年了,他還記得紅頭發、黃頭發已經不錯了,當時定哥給他講的時候,他可是嚇了一跳呢!
一起玩的小夥伴,好幾個都被嚇哭了。
不知道,怎麼就不知道呢,木槿焦急地問道:“大哥,那定哥還出去嗎?你什麼時候去鎮上,去鎮上我和你一起去,你帶我去認識一下定哥唄!”
認識定哥,不是認識的嗎?還要怎麼認識。
花大郎不解地問:“你們不是認識嗎?上次我給你介紹定哥了呀。”
“不是,我想問定哥一點事情,關於胡商的。”木槿解釋道。
哦,原來是想聽故事呀,搞不懂,小妹怎麼對胡商這麼感興趣。
聽閨女兒和兒子越說越離譜,都定親的大姑娘,還去結交外男,這哪裡行,雖然說定哥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是禮節不能忘呀。
“咳咳咳,木槿,你要問定哥什麼事,給你大哥說一聲,交給你大哥去辦,你就在家等著就行。”張氏是怎麼也不想讓木槿和定哥兒接觸。
自家木槿已經定親了,未婚夫還是讀書人,讀書人最看重名聲。
若是木槿和定哥來往,傳出了閒話,楊家那邊不得鬨上門呀,到時候不是害了木槿嗎?
想到這裡,張氏更擔心,叮囑花大郎:“你可得記住了,你妹交代的事情,好好去做,你妹是大姑娘了,哪兒能和大小夥子接觸,被人知道了會傳閒話的。”
聽到張氏的說法,木槿都氣笑了,什麼思想呀,和男的說話都不行了,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出門兒了。
不過看張氏那樣子,木槿就知道無論怎麼說,自家娘認定了的事情,她就是不會有任何轉變。
“哦,好好,我去找定哥問清楚,回來再告訴小妹。”花大郎看自家小妹好像不怎麼開心。
吃飽喝足,小雨還是沒停,想著家裡前兩日買的瘦肉。
木槿決定做一點肉鬆,到時候拿到鎮上去賣,又拿到莫家去,說不定又有一大筆銀子。
木槿先把瘦肉洗淨,把筋膜去掉,切成幾塊放入鍋中,加入2節蔥段、2片薑片。
然後往陶罐裡加水,大火煮沸後,改成小火煮。
木槿把肉煮上,改成小火後,煮肉的事情就交給了石頭。
一聽自己煮的肉是要拿到鎮上去賣的,石頭打起精神,圓圓的眼睛盯著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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