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郎說的話,鄭氏緊緊地閉上嘴不再說話,默默的喝完粥。
雨沒有停,自然就無法上山,花大郎從屋子裡找出借來的鋤頭,戴上家裡那一個破舊不堪的草帽,冒著雨在院子裡翻地。
下了一晚上的雨,地裡已經濕透了,一鋤頭下去,地軟軟的,不到一刻鐘,花大郎就把院子裡那一小塊地翻完了。
家裡的幾畝地,自從花父走了後,都是花大郎料理,對種菜有幾分心得。
“小妹,昨兒從莫府帶回來的東西還在背簍裡呢,你看看該怎麼處理。”想起昨兒背回來的東西,花大郎提醒道。
大哥一提醒,木槿才想起昨兒帶回來的寶貝,拍拍腦袋,自己這記性,咋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呢?
從柴房裡把背簍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將背簍裡的幾盆花拿出來,兩包點心往張氏手裡一塞。
一盆一盆的拿出擺好,木槿才發現,除了她想要的那一株玉壺春,竟然還有一株已經快要爛掉的水仙,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除了玉壺春和水仙花,其餘的都是些最普通不過的花,也全都不是已枯死,就是葉子落得光禿禿的。
木槿把玉壺春外麵的花盆拆掉,花的根部已經開始慢慢的腐爛,原來是得了根腐病。
找來一把剪刀,剪掉已經腐爛的根須,把根須上的泥土洗得乾乾淨淨。
找到了是根腐病,木槿把壞根用剪子修剪好了後,指揮著花大郎弄來一些細土放在花盆底下,再將玉壺春種進去,撒上泥土,將枝葉都修剪,隻剩一枝短短的主枝。就看這一段時間過後,它能不能活過來了。
“小妹,你說這些亂糟糟的東西能乾啥呀,你看好不容易背回來,現在又拿去扔。”花大郎十分不解,一堆要死的草能有什麼用。
木槿不聽花大郎在耳邊嗡嗡嗡的說話聲,看著歪歪倒倒插在泥土裡的幾顆水仙種子,應該是被人隨意種上的,也許他們也不知道水仙該如何培育。
“大哥,幫我隨便找一個破碗來,再找幾塊小石子洗乾淨放在碗裡,加一點水沒過小石子。”想了想,木槿還是決定用水培。
水培水仙不怎麼需要管理,隻需要定期觀察病蟲和加水就行了,不會太麻煩,就小石頭都能夠照料。
將水仙和玉壺春種好後,木槿將水仙的照料交給小石頭,玉壺春名貴,又要死不活的樣子,得花更多的心思才能救活。
名花難得,富貴人家都喜歡梅蘭竹菊這些君子花,玉壺春是菊花裡難得的名種,若是救活了這一株花,那得多少銀子向自己飛來呀,想到這裡,木槿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看著自家小妹抱著枯枝咧著嘴笑地傻乎乎的,花大郎搖搖頭聲音發抖地問:“小妹,你沒事兒吧,你笑得有點滲人,嚇人得很。”
木槿白了花大郎一眼,不和這個沒長腦子的大哥計較,神神秘秘地說:“大哥,你知道你說的這破草要是種活了,值多少銀子嗎?”
一聽銀子兩個字,花大郎眼睛一亮,靠近木槿驚訝地問:“什麼?小妹,就這一根快死了的草都能值錢?你快說說多少錢?”
木槿豎起一根手指,擺擺手說:“你猜?”
見木槿豎起一根手指,花大郎想了想,睜大眼睛,“一兩銀子呀,這也太值錢了吧。”
看到花大郎的反應,木槿笑笑不說話,輕輕的搖搖頭。
什麼?一兩銀子不對,是多了,還是少了,總不會是少了吧,花大郎心裡那叫一個波濤洶湧。
一兩銀子得買好幾十斤肥肉了,應該是不止一兩銀子得,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了它呀。
“那就100文,應該值100文吧!”花大郎拍著胸脯信心十足。
見花大郎越說越少,越說越離譜,木槿提醒道:“少了,一兩銀子可不止,就這一株草,養活了比咱們天天上山下山挖葛根挖山藥掙得多多了。”
什麼?比挖山藥掙錢,還比挖葛根掙錢,那怎麼可能,山藥和葛根加在一起掙了十來兩銀子呢。
說起銀子,那白花花的銀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呢,沉甸甸的。
“小妹,你怎麼開始說胡話了,是不是發熱了?”花大郎一隻大手附在木槿小小的額頭上,“不對呀,沒發熱呀。”
木槿一巴掌拍在花大郎手上,哼哼道:“你才說胡話呢,我早就說了這東西是寶貝,是你自己不信的。”
“這……這真的值10兩銀子,看著……看著不像呀。”花大郎結結巴巴,不敢相信值這麼多銀子。
這不就是一根破草嗎?還是人家不要的,要是值這麼多銀子,人家怎麼可能把銀子往外扔。
見花大郎依舊不肯相信,木槿繼續說:“可不止10兩銀子,在喜歡的人眼裡,這一株玉壺春值五十兩,一百兩,甚至是無價。”
花大郎被木槿說的話炸得暈乎乎的,啥意思,100兩銀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使心裡不敢相信破草值一百兩銀子,花大郎也相信木槿,想想之前哪裡相信能白米飯吃到飽,肉敞開肚子的吃。
這麼好的日子,全都是木槿掙來的,既然木槿說破草是寶貝,足足一百兩銀子,哪怕覺得不可思議,花大郎也期待起來,盼著破草能活。
當張氏聽花大郎說木槿折騰了一上午的破草值一百兩銀子的時候,她差點兒驚得把手裡端著的白米飯給摔了。
100兩銀子是多少,她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十兩銀子有多重,放在手裡沉甸甸的,100兩怕是拿不起吧。
“木槿,你仔細說說,你哥也說不明白,那破草咋就能值100兩銀子呀,也……也看不出來呀!”聽花大郎說了一通,她也沒聽明白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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