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氏還敢反駁,鄭氏唾沫星子橫飛指著張氏:“大夫?哪個大夫,誰知道是不是你的相好。”
“娘……我沒有,你怎麼能胡說呢?這傳出去不得要了我的命嗎?”張氏再也止不住淚水,紅著眼反駁。
見張氏哭哭啼啼,鄭氏變本加厲:“哭哭哭,你個喪門星,老二就是被你一天天的哭得死不了人活不見人的。”
“我苦命的兒,年紀輕輕就沒了,活生生的想疼死老娘呀,老二沒了,你們一家就得補償我。”
“聽說昨天木槿那賠錢貨買了一大堆東西,東西呢?怎麼不給我送過去,還得我親自過來拿。”鄭氏一個人在屋子裡翻箱倒櫃,找遍了屋子都沒有好東西。
昨天村子裡老老少少都跑到鎮上討說法,這種不要錢白看的熱鬨,怎麼能少了她,她自然也跟在裡麵去渾水摸魚了。
幸好當時去了,在鎮上聽下楊村那小妮子說木槿那丫頭片子買了不少的好東西。
昨兒鄭氏在家裡等呀等,就等著二房這一家人給她送東西,左等右等都沒有動靜。
“說,東西在哪裡,趕緊給我交出來。”鄭氏自己沒找到,又惡狠狠地瞪著張氏。
眼看著鄭氏又要對張氏動手,藏在屋後的木槿俯身在石頭耳邊說:“石頭,待會兒你悄悄地跑出去,一邊哭一邊說阿姐被打死了,救命呀,記住了嗎?”
石頭重重的點頭:“嗯,阿姐,石頭記住了,保證完成任務。”
見石頭一走,木槿搶過花大郎手裡的鋤頭往屋子裡衝去,一進門眼睛死死地盯著鄭氏:“誰也彆想欺負我家的人,奶,你怕是又忘了前兩天的事兒了。”
聽木槿提起前兩天的事情,鄭氏心裡還有點後怕,可是想到一大背簍的好東西,心裡再害怕也得忍著,而且她是木槿那死丫頭的長輩,她就相信木槿真敢動手。
“前兩天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個賠錢貨給我滾開,識相的就把昨天買的東西交出來,不然待會兒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鄭氏後退幾步,離得木槿遠遠的,目光一直落在木槿手裡那一把鋤頭上。
鄭氏認定了木槿家有好東西,更認定了這些東西都她家的。
想著鄭氏那惡毒的話和以前的惡行,木槿憤憤地怒視著鄭氏:“奶,我們家窮得響叮當,連小偷見了都繞道走,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我家的東西去了哪裡,你心裡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這麼多年來,鄭氏還和沒分家一樣,把自家的東西當成自家的,哪怕是一根柴,一粒米都逃不過鄭氏的手心。
“我清楚什麼?你們窮得揭不開鍋,還不是賴你們一家子懶貨,怪得了誰?”鄭氏嫌棄的看著破破爛爛的屋子。
就這破爛屋子,臟了她的腳,要不是為了那些好東西,她才不願意來這窮鬼的家呢,待久了怕沾染上晦氣。
想到這些,鄭氏渾身不自在,隻想快點離開:“我不管,張氏那死婆娘克死了我兒子,你們得給我養老,今年的養老錢必須給我,不然我就去報官把你們都抓去蹲大牢。”
木槿嗤笑一聲,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鄭氏:“好呀,去報官呀,正好我也和官老爺說一說我娘是怎麼被打的,我娘被打村子裡那麼多嬸子都看見了的,我看官老爺會抓誰。”
看木槿一點兒都不怕的樣子,鄭氏心裡發怵:“哪怕你們不孝順,也是我家老二僅剩的血脈,我不和你們計較,不過孝順銀子你們不能不給。”
“不然我就……我就……我就……”
“不然你就怎樣?又打我娘一頓,還是又把我推下山準備摔死我?”木槿目光沉沉地一步步逼近鄭氏。
看木槿那要吃人的樣子,鄭氏被嚇得連連後退,腦子裡突然想起前兩日木槿這死丫頭拿著菜刀跟著黃氏那死老太婆攆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木槿這死丫頭不會要動手吧,我可是她奶呀。
尤其是看到木槿手裡提著的鋤頭,鄭氏嚇得冷汗連連,往後踉蹌一退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個死丫頭要乾啥,我可是你奶,你……你想忤逆不孝呀。”
看鄭氏連連後退的樣子,木槿突然一笑:“不孝?奶不是說我們一家都是不孝的嗎?那我把不孝變成事實,不正是按奶說的做嗎?”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麼奇葩的要求,我看奶是腦子不好使了。”木槿捂著嘴巴笑著。
聽木槿罵自己傻子,氣得發抖,想要衝上去撓花木槿的臉,低頭瞥見木槿手上的鋤頭,又慫了。
石頭得了自家阿姐的吩咐,悄悄地從鄭氏眼皮底下溜出去後,就朝大力嬸和虎子嬸家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哭著喊:“救命呀,我奶又要搶東西殺人啦!救命呀!”
姐姐吩咐的事情,在是石頭心裡是最最最重要的,跑出家門的時候他就想了想,大力嬸子和虎子嬸和娘關係最好,自己家的事情她們不會坐視不管,而且大力嬸家那個方向人家越來越多,連村長都挨著不遠。
石頭一邊哭一邊大叫,臉上還不知道被他怎麼弄得,淚水一糊臟兮兮的,任誰看了都得心疼。
要是木槿看了,得給他點個讚,這般天賦,不去做演員可惜了。
“你們聽,怎麼有人在哭呢?這聲音怎麼那麼像張嫂子家小石頭呀,不會是他們家出了什麼事吧!”院子裡正在和虎子嬸嘮嗑的大力嬸皺著眉疑惑道。
虎子嬸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笑著說:“我看你這耳朵是不行了,啥聲兒都沒有,你說你年紀輕輕的,以後可怎麼辦呀。”
聽虎子嬸這麼說,她也仔細聽了一會兒,的確沒有聲音了,心裡嘀咕怎麼回事兒,難道真的是老了?
拍拍頭繼續和虎子嬸說著昨天鎮上的事情,兩人家裡都有閨女兒,木槿傳的話,哪裡能忍,自然也跟著村裡人去討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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