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院。
西廂房,易忠海家。
易忠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起今天車間主任所說的話,他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翻騰,回想當初周天想要拜他為師時的情景。
他的心就不由一陣懊悔,雖然他嘴上不說,可是看著同樣是徒弟,周天從學徒工晉升大師傅,僅僅隻用了一年半。
再看看自己的徒弟賈東旭,現在一年半,就連一個最基本的零件都弄不明白,有時候他在想,為何明明平日裡看著賈旭東要比周天聰明活泛,可為何在鉗工的天賦上差距這麼大。
想著,他不禁歎了口氣。
要是當初他不那麼算計的話,或許周天就是他的徒弟了。
可是再一想自己的身體情況,他就又隻能無奈歎息了。
就在這時,易忠海的媳婦李桂琴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了他的動靜,不由地問道“老易,你怎麼了?怎麼不睡覺,明天還要上工呢?”
易忠海回過神來,輕輕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沒事,我有些睡不著,你先睡吧。”
李桂琴雖然有些困倦,但還是關心地問了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讓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分擔一些。”
易忠海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煩惱說出來。他知道,這些事情說了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其中的算計他也不希望讓自己的媳婦知道。
“沒什麼,睡吧!”
夜色漸深,易忠海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雜陳。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不過轉念心裡的信念又堅定起來。
“我沒錯,怪隻能怪周天太過妖孽了!”
想明白,易忠海也放下心裡的思緒,緩緩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
天色剛蒙蒙亮,四合院的眾人早已起床,忙碌起來,一聲聲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周天從炕上爬起來,照例先去廁所倒了尿盆,回來將家裡的爐子燒了起來,準備好早餐,一如既往練了一套形意拳後,才再次將弟弟妹妹叫醒,吃了早餐後,目送三小去上學。
直到弟弟妹妹消失在院子裡,他才轉身回到屋子裡,拿起昨晚還未看完的書籍,用背包裝了起,才踏著步伐,向著軋鋼廠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軋鋼廠的工人看到周天的時候紛紛笑著的打著招呼。
“周師傅,你早啊!吃了沒?”
“吃了,您吃了嗎?”
一句句問候聲不斷響起,讓周天心裡一陣不習慣,不過他還是一一的應道。
來到第二車間,本來他以為他還是第一個來的,可不想走進車間,卻是發現二號車間裡已經有幾個學徒工開始了忙碌。
看到周天的時候,幾個學徒工紛紛恭聲道“周師傅!”
周天對著幾人笑了笑,便走到自己的工位上,隨手拿了一個工件,按照昨晚看到的內容加工練習起來,與書中的經驗一一相驗證。
在不斷的調整下,腦海中靈光不時閃現,手中的動作隨之變化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律動在驅使,使得整個操作過程顯得流暢自然,宛如羚羊掛角般靈動自如。
幾個學徒工看到這一幕,紛紛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周天。
他們雖然是學徒工,但也都是有師傅的人,自然知道,這看似簡單的加工動作,其中蘊含了無數的技巧和經驗。
而周天卻能夠如此行雲流水地完成,仿佛已經做了無數遍一般,這種境界,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就在他們驚歎不已的時候,周天已經將手中的工件加工完畢,拿起一旁的尺子測量了一下,不由得點了點頭。
“不錯,尺寸和精度都達到了要求。”
說完,他將工件放在一旁,閉目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流程,總結了一下剛才的手法,才再次拿起一個工件開始加工。
幾個學徒工看到這一幕,紛紛圍了上來,想要看看周天是如何完成加工的。
他們站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周天的每一個動作,希望能夠從中領悟到一些什麼。
而周天也沒有在意他們的圍觀,依舊專注地打磨著自己的手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