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哄好周舟後,就叫她去洗澡,她自己繼續幫忙將魚用鹽醃上。
秋天以後可以淡曬,夏天還是用鹽醃製過再曬比較好。
幸好這兩天太陽大,風也大,晚上吊起來,吹到表皮乾爽,白天再放到在瓦背,瓦背滾燙,應該一兩天就能曬乾了,再不行曬多一天絕對乾了。
十幾個忙到晚上九點還沒忙完,大家還在忙著將魚一條條吊起來。
一排一排的竹竿上吊滿了一條一條的魚,很是壯觀。
江夏正拿報紙鋪在地麵,接魚掉下來的鹽血水,周承磊石頭砸住,免得風吹走。
他對江夏道“快忙完了,剩下的我來,你先去洗澡。不是還要洗頭?”
江夏很愛乾淨,幾乎每天洗頭。
周母聽了也道“對,你們都快去洗澡,明天還要出海呢!”
周承磊“明天不出海,我和大哥換了,我和江夏去市裡一趟。”
溫婉一聽,看了周承磊一眼,他們要去市裡?
去市裡乾嘛?是戶口轉回來了?溫婉忍不住猜測,視線突然掃到報紙上一處被圈起的地方。
她一怔。
江母“那也趕緊洗澡。你們都忙了一天了。小夏,你快點去洗澡吧!頭發吹乾點再睡,不然老了容易頭疼。”
“好。”江夏應了聲,和周承磊鋪好了地麵,既然請了人,有周母在看著,剩下的活就沒有管,她去洗頭和洗澡。
周承磊給江夏倒好水“我幫你洗頭發。”
這樣她躺著沒那麼累。
江夏看了一眼一院子的外人,直接拒絕“不用,你去拿錢給媽付工錢。”
周承磊隻好回房取錢。
溫婉一直留意著周承磊和江夏,覺得周承磊真是好老公,母真也是好婆婆,真的不能錯過。
在這年代太難找這麼好的男人了。
江夏洗完頭,衝完涼就回房間,院子魚腥味太大了。
她坐在書桌前,一邊扇著大葵扇,一邊吹頭發,得等頭發乾了才能回床上睡。
可是今天真的太累了,從淩晨四點起床,忙到晚上九點,洗完頭衝完涼都十點了,江夏扇著扇著就忍不住趴在桌上歇一歇,想等頭發乾了才回床上。
周承磊忙完,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就見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已經乾了,他小心翼翼的抽走她手中的葵扇,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的打橫將她抱起。
江夏睡覺是很沉的,因為上輩子打許多份工,睡眠時間太少,所以她隻要入睡,必然是深度入睡,但被人騰空抱起,還是醒了,隻不過看了一眼是周承磊又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周承磊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她放在床的內側,但離蚊帳邊緣有點距離。
周承磊正想退出去,拿葵扇,又發現她白嫩的手臂和腳裸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甚至臉上都有一個包,她皮膚白,那幾個包特彆的現眼。
被蚊子叮成這樣,她都沒醒,可見有多累!
一時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他下了床,在抽屜裡拿了一盒萬金油,回來給她抹上。
又給她膝蓋的傷口抹上萬花油,已經快掉痂了,可以不用白藥。
周承磊給她上完萬花油後,拉黑了燈,躺回床上。
昏暗中,他側身著身邊的人兒,看著看著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江夏無意識的抓了抓額頭,然後一個翻身,手腳就搭在周承磊身上,沉沉睡去。
周承磊順勢握住她的手,忍不住想農村比不上城市,漁民的生活風險很大也很辛苦。
但對她,他已經舍不得放手了。
這一晚他想了許多,很久才入睡。
這是二十九年來,除了發現自己右耳聾了晚,第二個晚上想了那麼多。
第二天,天未亮,江夏就醒了,周承磊已經不在房間,他隻要不出海,一定會跑步。
江夏走出房間的時候,周母已經煮好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