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采花來找江夏的時候,周承磊剛幫江夏洗完頭發。
江夏就躺在躺椅裡,腹部搭著一件軍綠色的男外套。
周承磊坐在她頭頂前方,拿著乾毛巾包著她的濕發,幫她按摩著頭皮,順便擦乾頭發。
他手掌大,力道也夠,隔著毛巾也揉按得很舒服。
周父周母對此見怪不怪,畢竟江夏幾乎天天洗頭,十次有七八次都是周承磊幫她洗的。
田采花還是第一次見,隻覺得江夏手段高明,以前那麼鬨騰,鬨著要離婚,還跟男人跑過,轉頭也將小叔子拿捏得死死的!
找她問怎麼送走大哥最合適了!
江夏都快睡著了,是院門敲響,吵醒了她。
“大嫂什麼事?”
江夏作勢坐起來,周承磊大掌托了托她的腦袋和肩膀,給她一股推力,讓她起得更輕鬆。
田采花拉起江夏的手“我們屋裡說。”
說著就拉著江夏進了她和周承磊的房間。
除了剛搬過來的時候,田采花進過兩次他們的房間,這是第三次進來。
房間裡多了一些東西。
書桌右上角多了很多書,從高到低,從厚到薄整齊擺放著。書的旁放著一個小花瓶,上麵插著一束小野菊花,旁邊還整齊擺放了紅黑兩瓶墨水。再過去是一個筆架上麵掛著幾支毛筆,再過去是一個精美的黑陶筆筒,上麵插著幾支鋼筆,再過去就是一個墨台,最後左上角擺放了一盞綠色的台燈。
整個房間因為窗前這書桌顯得知性又溫馨。
田采花覺得連窗簾往兩邊拉起的弧度都特彆的溫柔好看!
還有床也整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連蚊帳挽起的弧度,垂下的線條都那麼那麼的好看!
她見過小叔子的房間,也是非常整整齊齊的,但看上去是剛冷,冷冰冰的,像沒人住一樣。
顯然這些都是江夏布置的!
這時窗戶裡有風吹進來,送來了一陣不知道什麼花的香氣,小野菊微風下微微點頭,窗簾輕輕晃動,莫名的田采花就覺得這窗簾和花晃動得很溫柔,很舒服。
整間房間明明算是簡樸,卻處處都訴說著無聲的溫馨,過分的溫柔!
她突然有點明白小叔子為什麼被拿捏得死死了。
這就是一個溫柔鄉啊!
嘖,江夏真會過日子!
難怪她在屋外的牆角邊,窗台下種了這麼多花,原來是會有花香送進來。
“大嫂有什麼想問的?”江夏將發巾箍緊。
田采花指著桌上的毛筆和毛筆架道“你這裡有這麼多毛筆,阿光學校有毛筆字比賽呢,我借你們兩支毛筆給他練字。”
江夏看了一眼毛筆架笑道“這裡的毛筆不適合初學者,他要是真想學,我到時候去市裡再給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