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許白鹿的狼狽模樣。
周春明嗬嗬一笑。
自作孽,不可活!
另外。
許白鹿就是被她那張漂亮臉蛋給害了。
如果她長得跟孟潔一樣,絕對足夠安全,壓根沒人惦記。
惦記的人多了,麻煩也就來了,難免出狀況。
所以,都說紅顏薄命,這個一點也不假。
就是不知道,許正茂曉得女兒被如此糟踐,又會采取什麼措施。
估計,多半得設法托關係,又找人想幫忙。
可是,縣官不如現管,隻要肖衛革打定主意,非得整她不可,基本上這個狀況很難改變。
似乎感應到了周春明的目光,許白鹿艱難的抬起頭來,朝這邊瞟了一眼。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觸。
周春明神色淡定依舊。
許白鹿卻是目光凶狠,嘴巴也動了幾下,似乎在低聲咒罵。
她現在恨死了周春明。
也恨死了肖衛革、周樹雄和孟潔這些人。
甚至於,整個河集公社,以及新圩鎮周邊的群眾,都被她記恨上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她哪會遭受到這等屈辱。
這輩子的臉麵,都在這兩天內丟儘了。
此時此刻。
人群之中,突然衝出來一個美貌婦人,她瞪圓了雙眼,尖叫道“閨女!我的閨女,你怎麼了!是誰敢這麼欺負你!”
周春明循聲望去。
卻看到了梅麗華。
沒想到,這中年美婦居然又來了。
事實上,梅麗華昨天往這邊拍電報,等著許白鹿給她回電話。
結果等了一整天,電話鈴都沒響起。
如此反常的情況,讓許正茂和她都極其擔心。
因為按道理來講,最遲半天時間,許白鹿就應該收到電報,然後作出回應。
反正她又跟單位請了病假,所以索性搭早上的班車,匆匆的趕來。
剛下車,還沒來得及喘幾口氣,就見到了閨女被拉出來遊街的場麵。
看著許白鹿胸前的“流氓犯”,以及那雙破膠鞋,梅麗華心都碎了。
都這麼搞了,閨女以後還怎麼做人。
如果換成梅麗華自己,被當成破鞋這麼遊街,她早就吞安眠藥自儘了。
本身許白鹿還在硬扛,但是突然聽到母親的聲音,立即繃不住了。她全身篩糠般顫抖著,眼淚如泛濫的洪水那般洶湧。
“走開!不要靠近!”公社的乾部,立即製止梅麗華,不讓她往卡車邊上靠攏。
否則的話,保不齊會出啥狀況。
見狀,周春明點了根煙,也懶得繼續再看。
梅麗華來了也沒用,她在省城的單位裡,也僅僅是科級乾部,沒什麼太大的能量,影響不了肖衛革。
隻能說,許白鹿還得繼續遊街遭罪。
沒辦法,誰讓她作大死呢。
公社的卡車,在鎮子裡轉了幾圈,又慢慢的開往其他生產隊。
因為路太顛簸,許白鹿又嘔吐了兩回。
梅麗華緊跟在卡車後麵,鬱悶得想吐血。
她做夢也沒想到,閨女這邊的遭遇,居然升級到了這個地步。
難怪許白鹿沒時間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