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肖震球的喝斥,許白鹿根本沒當一回事。
公社一把手,她都沒放在眼裡。
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小小的治保主任。
所以,當對方衝上來的時候,許白鹿甚至故意往人家那邊靠過去,然後“哎唷”一聲,當場摔倒了。
“你不長眼睛啊!撞到人啦!”這位女知青大聲抱怨。
後麵的周春明,見到這一幕,頓時樂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許白鹿是啥企圖。
那就是故意阻擋,替同夥爭取時間。
肖震球顯然是明白人,回頭瞪了她一眼,繼續往樓上跑去。
這個時候,周春明已經來到她麵前。
許白鹿有些心虛,目光不敢與“前任”對視。
“許知青,”周春明嗬嗬道,“你這心腸也夠歹毒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件事,你就是幕後黑手!”
“放屁!你汙蔑好人!”許白鹿怒極。
“好人?”周春明苦笑道,“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是個破鞋,流氓犯,全公社都知道的。”
“彆以為抱住了易劍波的大腿,就可以為所欲為!”
下一刻,許白鹿的表情凝固住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
這小農民居然還知道她易伯伯。
狗日的隱藏得還挺深!
繞過許白鹿,周春明也來到了三樓。
辛誌強卻沒有抬腿上樓,而是留在二樓,守著許白鹿。
跟隨周春明那麼久,辛誌強當然清楚,所有恩怨的源頭,其實就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知青。
這一次,出動假冒采購員,企圖騙走價值萬元的藥材。
許白鹿不可能不知情。
如今整個知青點,誰不知道錢紹武就是她的走狗,一舉一動全聽她的。
鄭姓民兵也上到三樓,卻沒有在房間裡,發現目標人物。
房間裡顯得有些淩亂,門和窗戶都敞開著。
“人跑了!但是沒跑遠,咱們分頭找一找!”肖震球果斷道,“可能藏在彆的房間,或者是床底、櫃子裡,甚至是跳樓逃走了。”
周春明和鄭姓民兵同時點頭。
根據許白鹿剛才的反常表現,基本上可以判斷,剛才錢紹武還在這裡。
不過,仔細查找了一番。
整個三樓根本沒見到人影。
“上天台看一看!那邊架著梯子!”周春明指向走廊拐角。
頓時可以看到,牆邊架著一把竹梯,通向屋頂的通道,原先蓋著一塊擋雨用的薄鐵板,也被人掀開了。
鄭姓民兵一馬當先,率先爬上了梯子。
來到了天台上麵,舉目四顧依舊見不到人。
此時,周春明和肖震球也爬上來了。
“看那邊!樹枝在晃動!”肖震球很警覺。
天台的右邊,也就是招待所院落裡麵,長著一棵數層樓高的巨大榕樹。
有幾根粗壯的樹枝,甚至倚著天台生長。
這給某人逃脫創造了便利。
三人迅速靠近發出動靜的地方。
瞬間,就看到茂密的樹枝之間,那個穿著中山裝的削瘦青年,正跟樹袋熊似的,抱著樹枝往下慢慢滑落。
他的動作很笨拙,速度並不算快。
主要是穿著三接頭皮鞋,不利於攀爬。
“喂!錢公子你乾嘛呢?!”周春明喊了一嗓子。
這下子,可把錢紹武給嚇尿了。
本來以為,借著大榕樹逃生,不容易被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