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出現了反常,閉目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眼眸恢複了平時的淡然。
剛才,他隻是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
那還是他不知道幾歲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就棲身於一座破舊的女媧廟。
甚至,他當時還天真的以為這聖母之地能庇護他。
但讓他失望了。
當那條野狗能衝進聖母廟搶他好不容易獲得的食物的時候,林淵拚儘了最後的力氣活生生的咬碎了野狗的喉嚨。
當他劫後餘生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與狗屍並列之時,入目則是女媧的高大的聖像。
林淵始終還記得,當他顫顫巍巍拖著重傷之軀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女媧聖像依舊平靜看著他的雙眼,他心裡隻有憤怒。
“為何不幫我?”
林淵問了一句,但夜幕的聖母廟空無一人,自然沒人回答他,隻有女媧的聖像依舊,但那會在林淵眼中。
原本莊嚴麵帶慈祥微笑的女媧聖像臉上仿佛滿是嘲諷。
幾歲的林淵瞬間懂得了很多,求人不如求己,神佛不會庇護世人。
也就從那一天開始,原本還有些天真的林淵就已經死了,剩下的這個林淵骨子裡隻是徹頭徹尾的野獸。
若非他最終獲得了一顆定海珠,估計林淵早就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
這些事,他經曆了三個世界也從未跟彆人講過,被他深深的埋在記憶深處。
剛才,女媧化身一句既知我是人族聖母為何不拜勾起了林淵隱藏在記憶深處的不堪回首往事,這極大的影響了他的情緒變化。
但林淵還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這是他的童年陰影,但也是改變他一生的轉折點,至少,他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起碼他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
這能讓他變得更加堅韌,而這份心性一直影響著他,不管是在普通世界,還是在神話世界,依舊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能讓他很快調整好心態。
林淵倒也不是怪罪女媧,畢竟當年的他還蹲在不知道哪個角落的世界中,那裡壓根就沒有所謂的玄幻,人們的信仰更多則是一份心靈上的寄托。
除了那些狂信徒們,大部分的人也就是將信仰當成了一種安慰自己的借口。
林淵也是如此,當年的他把女媧聖母廟當成了寄托,但結果相當讓年幼的他失望。
相比洪荒,林淵出生的世界就顯得太渺小了,那裡的生靈形成的信仰之力估計都不能引起女媧這個級彆的強者注意。
林淵不在乎女媧有沒有救他,他僅僅隻是不爽女媧化身這種理所當然的高傲。
他林淵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不欠女媧聖人的因果,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來曆,與洪荒人族沒有任何關係,但凡這女媧化身稍微推演一下,就該清楚這一點。
洪荒人族甚至是地仙界的人族與女媧肯定都是有因果的,畢竟,地仙界的人族說白了血脈也是來自洪荒人族,隻是稀薄了罷了。
但林淵不是這種情況,他所在的世界雖然小,但遠離洪荒,那邊的生靈屬於天生地養,不用女媧,林淵自己就能推算出他與女媧聖人並沒有任何因果。
他都能推演到,這女媧化身更加不用說。
但這化身沒有,隻是很理所當然的表示自己人族聖母的身份,然後等著林淵朝拜,這份自大足夠斷送掉林淵投靠女媧的可能。
畢竟,管中窺豹他就明白,化身如此,本體多半也差不多。
兩者雖然是分開的,但性格什麼的其實都很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