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連體嬰嗎?”
吳索包著一隻眼睛,手臂也打著石膏吊著,躺在病床上看著每次來探個病都焦不離孟,連坐著都要挨在一起的兩夫夫,剩下的一隻獨眼裡散發出死魚一樣的目光。
這是他醒來之後的第七天了,就連假裝不在基地的老大和少爺大嫂都偷偷來看他第二回了。
吳索垂下視線,語氣聽起來很平靜,“不用這麼頻繁來看我,我很……”
好字沒有說出來就突然哽咽了。
他倉促的閉上嘴也沒能壓住聲音裡的哭腔,坐在他對麵的兩個人靜靜的看著他,他忽然就繃不住了,單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他媽的!明明上一秒還叫我躲開的,嗚嗚嗚……我說少爺是鳥人他都沒有笑了……”
“媽的陳越!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那時候趁機親我耳朵了!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老子!”
“那你倒是來啊!嗚嗚嗚嗚……你他媽的你要死了還耍心機,你讓老子以後還怎麼娶老婆生兒子嗚嗚嗚陳越你這個狗逼……”
他哭得實在是好慘,是完全不顧形象和臉麵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包著的那隻眼睛原本就被傷到,現在傷口還在恢複,這麼一哭,流出來的眼淚和血水把紗布都染紅了。
司岑勾住霍炎的手指,跟他說,“走吧,這下你放心了吧,能哭出來就沒事。”
兩人誰都沒有去打擾沉浸式悲傷的吳索,靜悄悄打開了病房門。
然後在病房外逮住了一隻正打算溜走的,一瘸一拐的陳越。
“你不進去看看他?他都哭著說也不是不能考慮為兄弟獻身了呐~”司岑歪頭看著陳越。
陳越看起來比吳索還慘,他的一條褲腿已經空蕩蕩了。
那時候為了給吳索救命,他被喪屍重傷得直接扯斷了一條腿。
其實陳越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活下來。
他此時拄著拐杖,胸前腦袋上都還包著紗布,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一條腿都是壞的,隻是用膠布隨便粘起來的,看起來真的是又慘又可憐又狼狽。
也許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太狼狽了吧,所以他一貫從容平靜的臉上,此時表情也很黯然。
“算了,他隻是受了打擊一時衝動。”陳越彆開視線,“他未來的路本來就該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兩天他就想明白了。”
司岑靜靜的看著他,須臾撇了撇嘴,“你們擱這演小說呢?真見不得你們這死出,火火,把他給我拎進來!”
霍炎應聲而動,真的拎著陳越看向司岑。
陳越連忙掙紮,“彆……”
司岑才不管他,直接轉身推開門,走進病房。
坐在病床上一隻眼睛上的紗布血糊糊的,一隻眼睛也哭得紅通通的吳索抬頭可憐的看過來,緊接著就看到了司岑身後進來的霍炎……拎著的陳越。
吳索“嗷”一嗓子就從病床撲過來了,“你他媽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他媽的嗚嗚嗚……”
陳越試圖保持體麵,但他還沒完全適應自己的一條腿,吳索又像個炮彈似的,他被撲得站都站不穩。
吳索驚覺他要摔了,連忙伸手拉他,伸出的卻是打著石膏的右手,於是再次“嗷”一聲痛叫,最後和陳越雙雙倒地。
“……”
基地醫院的護士過來處理了一番,把兩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行了,現在你們有話就說開,不要在本少爺麵前上演愛你在心口難開那一套,看著鬨心!”司岑大爺似的抱著手站在兩人對麵,還讓霍炎保鏢門神一樣站在病房門口,堅決不給陳越逃跑的機會。
大魔頭自己的愛情美滿了,就是也很想看彆人收獲甜甜的結局,就這麼簡單。
陳越和吳索兩人麵麵相覷,然後不約而同臉紅尷尬彆扭的視線漂移。
好一會吳索才說,“你剛才在門口全聽見了是吧?那行,我攤牌了,我……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