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白明微風輕塵!
在私心麵前,他再次選擇犧牲自己的私心。
比起自己快樂,他更想讓小姑娘快樂。
阿六歎了口氣,表示並不讚同主子的想法“主子,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這樣的時機稍縱即逝,日後未必會有。”
風輕塵不以為意,他像個極為容易滿足的孩子,一顆糖便足以讓他喜笑顏開,慰藉心靈。
“時機,日後再尋便是。”
真是主子不急影衛急,這可把阿六愁壞了。
他眼珠滴溜一轉,主意油然而生。
他默了片刻,換了一種語調“主子這麼想,其實也沒錯,白姑娘的性格,隻要她不願意,皇帝老子也強求不來。”
“彆看她平日雷厲風行,其實吃軟不吃硬,誰對她好,她都記在心裡,要是逼得太緊了,反而容易起反作用。”
“屬下剛才那麼說,也是為主子擔心,主子您想想,白姑娘本就出生高貴,她那樣的身份,配個皇子都綽綽有餘。”
“如今再添兵權與功勳,雖說踩在刀鋒上,但隻要不被拽下來,她就站在無數人都無法企及的權勢高度。”
“隻要娶了她,基本就相當於把兵權攥在手裡,到時候彆說皇子,隻怕太子都動心。”
“您雖貴為一國攝政王,但畢竟是異國他鄉的,萬一白姑娘覺得遠嫁西楚不如就在京城,還能守著家中老幼,轉身就嫁給某個皇親怎麼辦?”
“所以主子,趁此機會,把感情再培養培養,隻要牆壘得硬實,就不怕彆人能撬得動!”
風輕塵靜靜地聽著阿六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待阿六將一番話說完,他問“你說小白現在在做什麼?”
阿六凝神看去“捂耳朵?”
風輕塵放下茶盞,笑著麵向阿六“你說,為什麼小白都聽不下去的嘮叨,本王能給你機會說完?”
“大概……是因為主子心情好?”阿六嬉皮笑臉,可接下來他便笑不出來了,臊眉耷眼地坐著,愣是不敢動彈。
風輕塵笑意斂住“知道自己囉嗦,那就下去吧!”
阿六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冒死把沒說完的話說出來“主子,欲擒故縱後,很適合用苦肉計。”
“欲擒故縱讓她心慌,苦肉計令她心疼,就這樣一顆少女心在心疼與心慌之間反反複複來回折騰,不愁她不會情根深種無法自……”
話未說完,就被零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屋外,阿六掙開阿零“怎的不讓我說完,主子馬上就開竅了,就差那麼一點點,現在可好,全被你攪黃了。”
阿零狠狠地瞪著他“主子要你教?”
一句話,噤了阿六所有的聲息。
事後想想,他也覺得自己放肆了,想起適才主子的神情,他不由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好像在寒冬臘月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叫他從頭涼到腳。
為求活命,他果斷選擇抱大腿。
於是他拍了拍阿零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說道“想來白姑娘正在休息,這畢竟曾是北燕的地界,為了保險起見,我立即去護衛在她身旁。”
說完,阿六身形一閃,人便沒了蹤影。
零板正的麵龐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他默默地把門闔上,隨即隱於暗處。
屋裡的風輕塵握緊茶杯,唇角開合,嘴裡卻是在呢喃“苦肉計麼?”
……
白明微回到臥房,腦袋剛沾枕頭,便已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白瑜卻沒有任何睡意。
他們夫妻剛回到房門口,便看到零在那等著,手裡提著一堆瓶瓶罐罐,說是來給他上藥。
零話不多,但做事卻很穩妥,手腳也很麻利,很快就上完藥離開,留足空間給他們夫妻相處。
門一合上,白瑜轉身便摟緊俞皎,因為力氣過大,險些箍得俞皎喘不過氣。
他把下巴擱在俞皎肩窩,久久沒有說話。
俞皎伸手環住他的腰際,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笨七,我在。”
她從來都知曉,自己的夫君是親長眼裡不務正業的浪蕩子,是朋友眼中兩肋插刀的好兄弟,是明微心裡那棵可依靠的大樹。
不同的人,總會對夫君有不同的看法與印象。
在她這裡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夫君偶爾會很可靠,偶爾會很溫柔,更多的時候又很體貼,是個十分靠得住的男人。
當然,除了強大以外,夫君也從不掩飾他真實的一麵,而那份真實中,便有著此時此刻卸下一切的柔弱。
而她能做到的,就是把肩膀遞過去,告訴夫君,她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白瑜喉結滾了滾“皎皎……”
這一聲呼喚,夾雜了無數情緒。
悲憤、後怕、心疼、痛苦、傷心……萬般複雜,都蘊含在這聲呼喚中。
俞皎拍拍他的背“都過去了。”
不管從前多難,如今都過去了。
活著就好,回來就好,她彆無它求,隻要阿瑜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