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文皇帝”這個稱號從李承乾的口中說出來。
原本還一心想要趕緊結束這種被自家兒子支配的折磨的李世民,一時之間,竟又重新變得安分了起來。
他看著就要親自去招呼禦膳房的人傳菜的李承乾,趕忙一把將其拉住。
“哎?承乾,這種事情讓王德那個老東西去就行了,你來,來坐下和朕重新再聊聊你剛才說的那個太宗文皇帝,咳咳”
李世民臉上三分期待,三分緊張,三分亢奮還餘留一分不自信。
此刻將自家長子拉著重新坐下,拿起一本剛才的書冊。
“承乾,文皇帝的諡號,朕自然也想要,但曆來這種事情從來不是由朕說了算,甚至都不能說由你這個繼任之人說了算朕若是真的辦成了南境新政之事,真的能夠得此聖名嗎?”
“而且,太宗咳咳,朕真的可以嗎?”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還頗有些不自然的摸著自己的胡須。
時而乾咳兩聲,壓製就要從喉中發出的笑聲。
一雙眼睛滿是期待的看著此刻的李承乾。
李承乾輕笑一聲。
“怎麼?父皇覺得,難道如此大的功績,都還不足以被封一個區區太宗文皇帝?”
區區太宗文皇帝?!
李世民被自家兒子的口氣嚇得連連擺手,臉上的笑容卻已然逐漸有些失控。
”不小了,不小了,承乾呐,這自古以來,能被稱宗作祖的,已然是世間難有的人傑了,朕身為皇帝,若是能達到此等成就,已是想都不敢想了。“
他連連擺手,如若不是內心的想法說出來,會在自家兒子麵前,顯得有幾分不爭氣。
他甚至還想說“若是朝廷和百姓,如今就能稱朕太宗文皇帝,便是讓朕現在去皇陵,也不是不行啊”
李承乾卻隻是笑了笑。
眼波流轉,輕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書冊。
“父皇啊父皇,您覺得兒臣是在誆騙您嗎?您剛才估計沒有聽懂兒臣所說的東西,但想來也聽出來這些策論之中,蘊含的價值。”
“若是父皇您能夠按照這上麵的東西,對南境夷狄恩威並施,讓夷狄的首領們心甘情願的奉您為他們之主,讓夷狄之民誠心入我華夏,為我大唐之民。”
“讓他們老有所養,幼有所依,可讀書斷字,可披甲殺敵建功立業。”
“您覺得,若是有您這樣一位對他們推心置腹的皇帝,忽然某一天駕崩西去兒臣聽聞,夷狄有很多的習俗,為了祭奠他們心中的聖賢或者明主,都會主動自戕或者割耳刺麵。”
“您想啊~這華夏從古至今出了多少帝王?稱孤道寡之人又有多少?”
“但是皇陵能有異族首領甘願以死守陵,從其而去的又有多少呢?”
殿內隻有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二人。
李承乾說起話來倒也沒有什麼顧忌,口中輕緩的語句落入李世民的耳中,頓時為其描繪出一副自己殯天,萬族追隨痛哭,天下縞素的景象
若是真有那一天,便是殯天也值了啊!
李世民呼吸粗重,雙目都隱約帶上了幾分血絲。
李承乾嘴角勾笑。
“兒臣不過是讓突厥族和一些黨項鮮卑之民歸附我大唐,為我大唐之民,便被他們恭敬為真可汗”
“父皇,您若是拿下南境夷狄民心,兒臣覺得,一聲天可汗,實至名歸!”
李世民“!!!”
不知不覺之間,李承乾不知何時來到了李世民的身後,雙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之上。
用近乎蠱惑的聲音,幽幽低聲呼喚。
“天可汗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嘶!!!”
李世民仿若彈簧一般,瞬間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整個人仿若熱鍋上的螞蟻,麵色激動赤紅的在殿內來回的踱步。
太過激動,以至於手足無措的他,時而捋捋胡須,時而摸摸麵頰
口中一遍遍的呢喃著“天可汗”“太宗文皇帝”的稱號。
“承乾,你,你先等等,朕現在有點亂你先讓朕自己靜靜”
他聲音帶著幾分亢奮和急切的說著。
來回的在殿內踱著步子。
李承乾也不著急,就他這麼凶狠的,滿是“科技與狠活”的餌料,彆說是李世民,天底下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抵擋。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就這樣看著李世民一個人內心掙紮,不停的自己給自己潑冷水,卻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愈發亢奮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父皇啊父皇,您跑,孤追,您插翅難飛啊~
過了好一會兒,王德都來了兩次,李世民這才終於是稍稍似乎有所克製。
“你說的這些,都是朕還能夠重新去成都府,眼下你母後那邊怕是弑君的心都有了”
提到長孫皇後,想到對方和自己一樣,吃過紅果後的身體素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李世民就不由得腿肚子打顫。
長孫皇後可能不會直接殺他,但卻可以在羽毛球場,在蹴鞠球場,在馬場,甚至是在床榻之上,搞死他
李承乾淡淡一笑。
就等著您這句話了。
他從自己的書桌旁拿出一個卷軸,遞到李世民的麵前。
“父皇請看,父皇之難,兒臣早有準備,有此物在父皇隻需稍加運作,母後肯定不會為難與你,再有兒臣從旁說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承乾淺笑,將卷軸遞給對方。
李世民打開一看,掃了幾行頓時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這,這是祭天禱文?”
李承乾頷首“自古君王有罪己詔,而除卻一些特殊時節,祭天大禮之時會用到這類文稿之外,天下鮮有皇帝會對天下,對萬民做出表率和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