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如此地巧?
瓊棲閣裡,夏媛正在為兩日後的賞梅會試裝。
金燦燦的鳳尾簪,嫣粉色穿花雲緞羽絲錦裙,潔白的裘皮大氅,一身的風姿卓越,嬌美動人,貴不可言。
她對鏡嫣然一笑:“母親,女兒這身裝扮如何?”
魏氏目露欣賞之色:“我的女兒,自是怎麼打扮都是好看,就這套吧,都是現下最時興的裝扮,定能在一眾庸脂俗粉中脫穎而出。”
夏媛自滿地笑笑:“那是自然,女兒一定會好好表現,絕不會讓母親失望。”
這時,薑嬤嬤神情恍惚地撩開錦絨簾子走了進來。
魏氏胸有成竹笑笑:“那小賤貨按手印了吧?契約給我看看。”
薑嬤嬤走過去,將契約遞給了魏氏。
魏氏看了上麵落款處空蕩蕩,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她怎麼沒簽,難道,寒哥兒被那些人帶走了?”
薑嬤嬤僵硬地搖了搖頭。
聲音有些吞吐:“夫,夫人,這事兒成不了了。剛才在門口,有兩個大理寺的官爺,突然給三姑娘送來了一百兩銀票。賭坊的銀子,剛剛還上了。”
魏氏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夏媛也急了:“什麼叫有人給她送了銀票?”
薑嬤嬤到現在都沒徹底緩過神:“老奴,老奴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本來三姑娘根本拿不出銀子的,虎牙也已經動手把寒哥兒押出了府。奴婢趁機勸三姑娘隻要按了手印,立馬就可以將寒哥兒贖回來。可就在這時,有兩個大理寺的官爺突然駕馬過來,遞給了二姑娘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魏氏氣得直接將手裡的茶杯摔了出去,杯盞碎裂一地。
她厲聲質問道:“大理寺的人,為何會給她送銀票?”
薑嬤嬤躬身道“老奴,老奴也看不懂,老奴當時也傻了。”
魏氏聲嘶力竭地怒吼了一聲:“不清楚,就給我去查呀!”
薑嬤嬤嚇得身子顫了顫:“是,老奴這就找人去查。”
“等等,”魏氏似是想到了什麼,“前日浮生那小子管我要了一百兩銀子,說是給大理寺找美人的賞錢,難道、難道是那筆錢?”
薑嬤嬤想起那張銀票,膽顫地道:“老奴瞧著,似乎真是同一張。”
魏氏氣得肺管子充血,叫囂著道:“那還愣著做什麼,給我去查清楚啊!”
夏媛恍惚著從銅鏡前起身,心焦地朝魏氏跟前走去,結果被裘狐大氅的一角給絆倒了,重重摔倒在地上,饒是穿了這麼厚衣裳,膝蓋還是痛得受不了,她悲痛地大叫一聲:“啊——”
她生來就怕疼,哪怕是手不小心磕到桌角,都會痛到禁不住流眼淚。
這也是她為何這麼抗拒嫁給趙幽的原因。
以她的這副身板,怎麼可能扛得住趙幽的磋磨。
魏氏見女兒摔倒,趕忙起身去扶她。
夏媛釵環歪了,衣裳也臟了,她雙手抱著疼痛不已的膝蓋,對沒及時攙住她的丫鬟聲嘶力竭道:“都怪你個賤婢,沒用的廢物!母親,她害我跌倒,打她十個板子!不,二十個板子!”
魏氏咬著牙道:“拖出去,給我打!”
那丫頭臉色瞬間被嚇得慘白,驚恐地被人拉出了主屋。
夏媛哭喊著對魏氏道:“母親,我不能嫁給趙幽,我真的嫁給趙幽,母親我求你了,無論如何,你都得讓那個夏桉嫁過去!”
魏氏一把摟住了夏媛,撫摸著她的頭憐惜道:“放心吧放心吧,無論如何,母親絕不會將你推進火坑裡的。彆哭,彆哭,有母親在呢,放心吧,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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