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寒擎著假笑,繼續朝前快步走去。
魏氏瞪了他一眼:“一屋子下賤坯子,能有什麼好事?”她問薑嬤嬤,“今日府裡大廚房的膳食是什麼?”
薑嬤嬤道:“今日廚娘們主要為夫人張羅飯食,大廚房的飯都是將就著做的,沒啥像樣的吃食。”
魏氏轉身繼續朝著靜楓院走去:“他們就不配吃好的。”
到了靜楓院,魏氏腳步輕快地進了夏舒緯的正屋,結果卻發現他不在正屋。
不在正屋,就是在書房。
“這孩子,大中午的還想著公事。這心裡是有多不平靜。”
她忙又出了正屋,朝著東邊的書房走去。
輕叩了下書房的門,裡麵傳出夏舒緯的聲音:“進來吧。”
魏氏滿臉堆笑走了進去。
見夏舒緯坐在書桌旁,沒看書,也沒忙公務,就這麼乾乾地坐在那裡。
魏氏無奈地笑笑:“緯兒,遇到多大的事也得用膳呀,怎得說不用就不用了?”
夏舒緯道:“母親,你用就好,不用管我。”
“瞎說,你不用,母親一個人如何能吃的下去,”然後她朝著夏舒緯走近了幾步,有些語重心長道,“母親知道,你今日心裡一定頗為不平靜,畢竟,一路走到這裡不容易。這朝中有多少官員,絞儘腦汁想靠近未來的國君卻不得章法。卻又有幾人能像我兒一樣,這麼快就成了三殿下的人。
今日儲君已定,這往後,我兒以後仕途可謂一片光明,應該愉悅地接受這份成就才對,何以在這裡兀自呆坐?”
夏舒緯臉色僵硬地動了動雙唇。
“儲君的確是定了。”
魏氏道:“就是啊,今日合該飲酒慶祝一番啊。”
“但,不是三殿下。”
聞言,停了一秒,魏氏笑容僵在臉上。
“不,不是三殿下?”
夏舒緯點頭。
魏氏訕笑了一下:“你說笑呢吧?不是三殿下,還能是誰?難道還能是那個五殿下不成?”
夏舒緯深深歎了口氣:“今日陛下立儲,儲君是五殿下,五殿下即日入住東宮。”
夏氏麵色一滯。
頓了須臾,她難以置信地質疑道:“真的是五殿下?怎麼能是五殿下?”
夏舒緯抿緊唇角,低眸搖了搖頭。
魏氏有些傻了。
接著,她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一時間很是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任誰也不會想到,今日入主東宮的,是五皇子啊!
居然押錯人了?押錯了啊。
她眸子轉了轉,試探地道:“那,那你再去接近五皇子呢?五皇子不及三皇子名頭大,一定是很好接近的。”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想的極有道理:“對,緯兒,你不要灰心,五皇子的母妃不過是個縣令之女,宮宴上我遠遠見過他們母子,看著尋常得很。母親有銀子,有很多銀子,你就利用這些銀子去和他套近乎,我不信搞不定他。”
若說三皇子,她的母妃是貴妃,三皇子自小就身驕肉貴,有距離感。
不好攀附,
可緯兒不照樣搞定了。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五皇子,應是更加容易許多。
這個不行,就立馬調轉方向,換下一個唄。
夏舒緯自嘲地哼笑一聲。